陸則琰察覺手上異樣,勾唇冷笑,用力往身邊一帶,將嫚雅拉至面前,彎腰湊在她的耳邊,「既是想討好本王,就要記得適可而止。」
「憑你還不夠格,與本王討價還價。」
陸則琰分明是笑著說的,但他語氣中的不屑和輕漫,帶著汩汩涼意,如艷陽天裡的冰凌,教人遍體生寒。
嫚雅鬆開手,強行穩住神情,「是,我懂了,王爺。」
陸則琰直起身的瞬間,視線狀似不經意地掠過宮門口那抹蘭色,而後側目向後一瞥,「走罷,木鋒不是說,還有事找本王相商麼。」
「是。」
遠處的兩人靠的那般近,親密得猶如曾經的她和大人,蘇果的下唇角被自己咬的滋出血絲,狠狠地吸吮進去,血腥味充斥著鼻腔,她卻恍若未覺,越咬越重。
腳步聲欺近,男人腿長步快,微揚著下顎,神色如往常桀驁孤高,經過她時,襞褶處的細雲蟒膝襴泛著金光,那顏色絢麗好看,一閃而逝,未有絲毫停留。
蘇果也很想從他俊美絕倫的五官之中看出些端倪,哪怕只是剎那對她的恍神。
但是沒有,就好像根本不知道她在這。
東華宮門轟隆隆地被關上,剩下的太監們要走北華門。
那一刻油然而生的孤寂感,該怎麼形容呢,就像是當她藏著浩大的心事在翻江倒海,但也只有她一個人知道了。更廣闊的天地里,她的傷心無關痛癢,只剩下攝政王秋獮回來,從東華門進宮,這樣一件平常事罷了。
心頭泛起的苦味,梗的蘇果喉嚨口都堵住了。
「李荃,我跪著久了,有點腿麻。」蘇果低著頭,聲音幽幽地,「你帶安洛先回去好不好,我自己能走。」
李荃皺眉,為難道:「要不我留下陪...」
「求求你....」
李荃扶著陳安洛,走出了十餘尺,又停下了步子,背對著蘇果將他藏了一路的話說了出來,「若是想哭就哭吧,我已經轉過身了。」
宮人們散開走得差不多,空空蕩蕩的宮門前,只留下守宮門的兩個侍衛,還有那個呆呆地蹲坐在路邊的小太監。
小太監將頭埋進膝蓋,嬌嬌小小的身量,像顆可憐巴巴的青蔥,在風裡蔫兒蔫兒地晃。
侍衛四下環顧,朝著同伴疑惑道:「怎麼聽得有人在哭啊?」
同伴笑話他,指了指天,「傻子,雨聲都聽不出來,你瞧,下雨了。」
灰褐色的寬闊石板路上,斜風細雨,嗚嗚咽咽,侍衛看向天邊,又看了眼離他們不遠的小太監,半響後也笑了,「啊,看來,是我聽錯了。」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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