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側目朝著另一位當事人看去。
相較於鮫人,院長的狀態要好許多,除了激動以外,只剩下對鮫人尾的渴望。
唐曼忽地生出一種不太妙的預感。
「你就是那個一直想要我尾巴的什麼院長?」鮫人將頭重新埋進了水裡,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在看見這個人的第一眼就覺得心臟有點難受。
是種說不清還道不明的感覺。
院長雖然心急,但還是保持著基本的理智:「是我,我只是想要救人。」
「呵呵。」鮫人笑道,「為了救人,所以就要取走我的尾巴?」
「不是的……我……」院長憋了半天也沒能想到一個光明正當的緣由,只得改口,「如果你可以告訴我其他鮫人的下落,我不會為難你的。」
鮫人幽幽的聲音響起:「且不說我到底知不知道,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把同類的下落告訴你?」
唐曼嘆了口氣,輕聲對院長說:「她說只有她的尾巴才能救人。」
雖然知道這大概率是唐樹搞的鬼,沒準兒他把這隻鮫人關在這裡,就是為了這點。
虛無縹緲的執念在此刻終於看到了希望,院長再也沒辦法保持理智:「既然如此,那就割了她的尾巴啊!」
唐曼皺眉,她從來沒打算生剝了別人的尾巴。
更何況,她也打不過。
院長見她一直不動彈,心中焦急更甚:「你不想要你的朋友回來了嗎?還是說你想讓她一輩子都待在這個鬼地方?」
這倒是戳中了唐曼的痛處,她攤手,目光示意一旁歪著腦袋看戲的鮫人:「問題是我打不過啊。」
院長哪裡管這麼多,唐樹說的那些道具一個比一個離譜,好不容易找到其一,他說什麼也不可能等到下次:「那我們就一起上!」
他連眼睛都紅了,似乎已經情緒失控的模樣。唐曼敏銳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但還沒來得及說話,鮫人噴出的水柱已經朝著院長疾射過來。
她飛速往旁邊撤,本著人道主義準備抬手幫院長擋一下,卻瞥見那水柱在即將碰到院長時,就像是遇見了一道無形的屏障,碎成水花濺落在地。
院長的害怕在此刻消失殆盡。
「你傷害不了我?」如果說先前他還稍有遲疑,現在則已經完全不管不顧了,徑直朝著鮫人衝去。與此同時,他還拿出了藏在懷裡的長刀,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在渴望和執念的加持下,他的速度近乎詭異,就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
唐曼滿目詫異,由於事發突然,她根本沒時間做出應對。
和她一樣詫異的還有鮫人,見院長目露凶光而來,她慌亂的使出各種招式以求自保,可仍舊和之前一樣,她的攻勢無論多麼厲害,皆無法近院長的身。
唐曼不得已吹響了嗩吶。
那時一曲能夠讓人心平氣和的曲子,高昂的音調卻只是讓院長的動作短暫停頓了短短數秒,便不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