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打了格子的表 ,是京里新近推行的,太子在京城監國時,督促完成了這件事,如今正在向外推行,他不過是按照吩咐,先帶來了表格而已。
拿到表格,衙門現在剩下的人臉色都是一變,時辰,船隻情況,途經地,貨物,稅金……
「對了,其他的關口也會記錄,別耍那些心思,我那倒霉的前任如今等著發落呢~你們可有什麼要說的?」
「沒有沒有,一切按大人的吩咐來!」
這誰能說有意見?
鄂倫岱的倒霉上任,直接交給了廣州府的水軍衙門,由施琅將軍的手下看管,至於他被抄沒的家產,如今尚在清點,不過他已經提前聽說有一株比人高的珊瑚,剛好往京里送送。
「走了!看看我未來的宅子!」
解決了眼前事,鄂倫岱準備開始愉快的享受生活,南邊的風情怎麼不得好好體驗體驗?還有那艦船,改明兒就跟施琅將軍打個商量,上去看看去……
關口。
一支口音濃厚的商船吵嚷了起來。
「為什麼不給過?我們商量好了的!」
「幹什麼幹什麼——」鄂倫岱正在碼頭無聊,撞上這事立刻去湊了熱鬧。
吵嚷間,鄂倫岱明白了,這支明顯有問題的船隊,之前打通了關係,現在他在這裡,原本抽調來駐守的守軍也調走換了人,這事就不頂用了,那關口的書辦不肯登記。
「哪的人啊?」鄂倫岱看著他們的船,這還不小,一般民間自發組織的,還真比不上。
「就是南方人啊!我們這還不明顯?!你們怎麼幹活的!拿了錢不辦事是吧——」船頭上那人看了鄂倫岱一眼,並不以為意,梗著脖子道。
那書吏眼睛都要抽筋了,不能因為上峰穿了透氣的葛麻,就覺得他沒身份啊!
鄂倫岱眉毛擰起來了,這話不像是近來總聽到的廣府口音,又不是很像他印象里的福建口音,施琅將軍帶來了不少福建的水軍,他也勉強能辨認出來,但這話顯然又不像官話,再次抬眼看向後面個子矮小的水手後,他確定了這船有大問題。
「喲~」鄂倫岱看著身邊打扇的隨從,「聽見沒?南方人!南方人是哪裡人?咱們如今報出身要放這麼大?」
「沒聽過!聽過廣東人福建人,甚至香山人,就沒聽說南方人!」
船頭那人表情迷茫起來,吼了一聲,「笑什麼笑!」
「笑你有眼無珠,笑你耗子偏往貓窩鑽!」鄂倫岱揮動手,指示了□□隊,「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