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去燒了吧……」
皇帝吩咐的話剛說完,太監還沒進來,容淮安已經拿起了桌案上的絹帛,親自彎腰走到了一旁的炭盆處。
「此事讓下人去做就是,容愛卿何必染手?」
皇帝不解地看向他。
「無妨,臣恰好閒著。」
容淮安身子沒動,清潤的眉眼在瞧見上面的字眼時微微一動,一直看著那絹帛燒盡,才直起身子。
「皇上若無事,臣先行告退。」
「去吧。」
*
這邊謝明蘊從御書房裡溜出來,心亂如麻地搭著宮女的手往前走,往昔沉穩的步子也在此時有些凌亂。
「快點,回宮。」
她仍是不死心,若是在容淮安入府教習之前找到辦法讓他放棄,那自然是最好的。
心中正盤算著,轉頭過了御花園,就被人叫住了。
「哎呦,六皇妹。」
邪肆張揚的聲音中帶了幾分不屑與高高在上,聽著這聲音,謝明蘊心裡一咯噔,抬起頭看過去。
小路盡頭,一身華服的皇子正帶著下人大步走過來,目光陰冷地落在她身上。
正是此次力薦她去和親的四皇子謝明哲。
謝明蘊微微蹙眉,凌亂的步子一止,面上的慌張隱去,不等謝明哲走近,彎腰一禮,就打算避開他往另一條小路而去。
「謝明蘊。」
她剛走了一步,面前身影一閃,謝明哲已經到了跟前,冷笑地看了她一眼。
「怎的見了皇兄,卻還偏要跑呢?」
「皇兄誤會了,這大路朝天人人走得了,妹妹只不過是換一條路而已,如何避著皇兄走了?」
謝明蘊站直身子,仿佛並未感受到謝明哲身上的陰冷氣息,溫聲開口。
只話雖然規矩,也禮貌地喊了皇兄,聲音里卻沒有半分敬意。
她對一個時時刻刻想著害她的人,自然沒有好感。
「皇妹這張嘴倒是巧,就是不知道若是他日和親南湖,是不是也是如此伶牙俐齒?」
謝明哲冷笑一聲。
「和不和親不是四皇兄說了算,如何決斷還要看父皇的意思,四皇兄在妹妹面前大放厥詞可是沒用的。」
大放厥詞麼?
「六皇妹還不知道吧,今日早朝之上,朝堂大半的臣子都上書力薦你去和親,父皇如今是對你有幾分疼愛與親情在,但這疼愛比著江山來說,自然是不值一提。」
謝明哲似嘲弄一般地看著她,眼中閃過幾分恨意。
他的妹妹都沒了,太子的妹妹憑什麼好端端的?
他妹妹當年走過的路,他要太子的妹妹,也一一都走過。
謝明哲眼神更冷,一步步往前走,直等逼近到謝明蘊面前,瞧見她那低眉順眼的樣子,一時更覺得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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