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安。」
來人一身書生打扮,身形挺立,白色的衣袍隨風飄動,氣質出塵,手中握著一把扇子,謙謙雅雅地低頭行禮。
「你是?」
謝明蘊心中頓時提起警惕,往上瞧了一眼謝嵐和下人們,抬步欲走。
「臣是去年的科舉探花,現今任職翰林院,臣姓陸單名一個文。」
陸文瞧見她要走,當即自報家門。
「公主不要害怕,臣在寒鳴寺已經住了一段時間了,今天也是偶然來到後山,沒想到二位公主在這。」
陸文談吐不見卑怯,謝明蘊知道他是朝廷官員,放下些戒備。
「原來如此,陸大人為何住在寒鳴寺?」
「臣年前休沐時便過來了,家中母親生病,來此住段時日為母親祈福。」
他說著目光掠過上面的謝嵐身上,又看向謝明蘊。
「公主很喜歡這花?」
謝明蘊點頭。
「是很喜歡。」
這花不在於多好看漂亮,而是她小時候,她那個教書先生的爹,曾經抱著她給她講上京的故事的時候,曾經提到過這花。
她爹很喜歡,說是曾經和她娘的定情之花。
想到這,她目光柔和了些。
「大人為何來此?難道也喜歡這後山?」
「臣不巧,是為這花來的。」
陸文將她的神色收之眼底,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那張清俊的面容上竟浮出幾分不好意思,臉色微微一紅。
「倒是和公主很巧,臣……」
*
因為昨夜處理了些公務,容淮安一覺睡到了巳時,醒來的時候,他本以為自己是如往常一樣佳人在側,剛睜眼就微微勾唇笑道。
「公主今日來的真早,我昨晚睡得晚了些,失陪了一會,公主不會怪罪吧?」
話落下屋內,沒聽見聲音。
容淮安目光掃了一眼屋內,卻沒見那纖細的身影,安安靜靜的,他心中浮起幾分古怪。
「公主?」
「謝明蘊?」
屋內沒有聲音,紫衣在門外敲了敲門。
「大人您醒了?」
「公主呢?她這會可是在側屋,你告訴她我已經醒了,今日早上沒陪她用早膳,是我……」
「大人,公主不在。」
容淮安的話說到一半被紫衣打斷,他瞥過去一眼。
「嗯?」
不應該啊,謝明蘊緊張他的身體緊張的不得了,每天早上都早早地來他院子了。
難道是看他睡著就又回去了?
「那你去隔壁院子告訴公主……」
「大人,公主辰時起就陪三公主去了後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