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這個時候,明熙帝還身強力壯,一個皇子如此「特殊」,其實並不能算是好事,但為了珠珠,他還是不得不拉他下水了。
四皇子倒是十分平靜:「說吧。」
盛明麟道:「請四哥找個安全的地方。」
四皇子就直接把他帶回了府。
四皇子的書房,闊朗而雅致,後頭書多的,簡直就是書海。
但這會兒盛明麟無心欣賞,坐下把事情細細跟他說了。
這事兒他都君前奏對好幾次了,這會兒也不過是再說一遍,倒是不用怕說錯什麼。
四皇子直聽得眉頭都擰成了疙瘩。
半晌他才道:「那個邪魔外道,她……」他頓了一下,才續道:「愛慕於我?」
「不知,」盛明麟道:「只有珠珠說的隻言片語,分不出是愛慕還是別的,但很明顯,不管為了什麼,那邪魔是覬覦四哥的。」
四皇子沉吟半晌,道:「你的意思是,盛玉露,就是那個邪魔?」
盛明麟苦笑:「四哥,我真的不知,我知道這很異想天開,匪夷所思,很可能只是湊巧,可現在沒有別的線索,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試探一下。」
他頓了一下:「不過皇伯伯說的,讓你帶著珠珠做些事情,我倒覺得,應該有用的。」
只是對四皇子來說,未必是好事,因為現在,很明顯四皇子沒那個意思,可萬一試出什麼來……他之後行事可能就比較束手束腳了。
四皇子倒似乎不太在意,垂目沉吟,手中習慣地把玩著玉鎮紙。
外頭有人通報,說有四個錦衣衛奉命過來。
兩人迅速交換了一個視線,叫進了,錦衣衛只說他們是負責調查盛玉露的人,奉皇上之命過來幫忙。
四皇子便道:「那你們說說。」
錦衣衛平平板板地道:「玉露郡主周歲七歲,還未開蒙,生母位卑,去母留子,養在側妃名下,不受寵。齊王殿下對子嗣不甚看重,對女兒尤其如此,父女倆長年不得見面,側妃亦不常見她。」
「玉露郡主性情孤僻,寡言少語,臣等盯了三日,她毫無異狀,沒事的時候便繡花,繡技平平。被下人冷待、被兄長嘲諷都毫無反應,聽心跳呼吸,並非故作平靜,整個人都有些死氣沉沉……臣等已經問過她身邊的人,據說她從來就是如此,叫人去試探,貼身丫環也未覺得她有任何不對。」
盛明麟越聽越詫異。
依他對那個盛明珠的了解,她絕不是這種能忍的性子,難道真的是他猜錯了?那盛玉露的異常又是為什麼?
他微微發怔。
四皇子忽然問他:「今天,那個小大夫開始給七郎治臉了?」
盛明麟都快把這事兒給忘了,他問了,才點點頭,四皇子道:「盛玉露那邊,等我安排好了,就叫人去接你。另外,這幾日,我會對外說我舊傷復發,進端王府住幾天。」
盛明麟愣了下:「玉露郡主那兒,我不去也可,我去,會不會有點奇怪?」
「不用擔心,」四皇子道:「我會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