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联系这么长时间?
斌子说言随心心情不好,公司所有业务都交给了秘书,不可能是公司那边的电话。
难道是家人的?
于星澜强迫自己等了会儿,又拨了过去,还是占线。
言随心和家人通话从来没超过两分钟的,一般家人都是打电话通知喊她回家吃饭,根本说不了两句。
不是家人,还打这么久,会是谁?
于星澜按着心口,心脏剧烈地狂跳着,她一再告诫自己别胡思乱想,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随着一声声的正在通话中,她的怀疑一步步升级,几乎将她逼疯!
是言随心?
不是言随心。
是言随心?
不是。
是
不是
到底是不是?!!!!!!!
她崩溃地捂着耳朵捂着手机,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后脑有一下没一下地撞着墙。
言随心到底在跟谁打电话?
是不是在联系接走凡凡的人?是给凡凡安排住处?还是交代怎么处置凡凡?
不,不会的!
凡凡那么可爱,还那么喜欢她,她不可能对凡凡动手的,顶多就是让她着着急,绝对不会有其他的!
真的不会有其他的吗?真的不会吗?!!
【会有人抵命的。】
言随心的话还在耳畔,于星澜真的要崩溃了!
嘟嘟
通了?!!
不知道拨到第几十通,突然就通了!
于星澜猛地攥紧了手机,每一声嘟都像是砸在她心窝。
不是说了别烦我吗?
是言随心!言随心接了!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赶走婷婷!都是我的错!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愿意用我的命抵,我自杀,不连累你,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
于星澜按着心口,脑中嗡嗡,再开口的声音像是含了口水,凄楚又哽咽。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的错,我承担,求你求你放过凡凡
对面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于星澜不干脆,噙着泪强迫自己耐心等着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啪,电话断了。
于星澜疯了一样狠戳着手机屏幕,手指戳到内凸,一遍遍拨过去,只听到甜美又冰冷的提示。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
于星澜如坠冰窟。
不是她为什么要关机?
不是她为什么不肯好好回她一句?
真的是言随心吗?真的是她吗?!
对了!斌子!
于星澜狠甩了两下,勉强控制住手不那么抖,又拨给了斌子。
也关机了!
于星澜全身虚软,手臂无力地垂在地上,手机也滚在了地毯上。
陆婷婷的妈妈,对了!还有陆婷婷的妈妈!
于星澜鼓足勇气给言行武打了个电话,要到了陆婷婷妈妈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你好,我是市三院护士,你要找的人刚受了刺激昏了过去,我们这边解不开她的手机,也没办法翻她的通讯录,希望你能帮忙联系下她的家人。
受了刺激?
难道
于星澜眼前一黑,差点厥过去,她勉强撑着意识,接连喘了好几口气,问道:咱们医院是司法鉴定中心指定医院吗?
对的。
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个女尸被送了过去?
对的,都上新闻了。
于星澜连谢谢都忘了说,攥着手机扶着墙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头转向到的三院,下了出租连车钱都忘了给,让司机给拽了回来。
扫码付完钱,她问门岗打听了鉴定中心在几楼,踉踉跄跄跑了过去。
一下电梯就见言随心和斌子都在走廊坐着,言随心低头撑着额头,碎发散落,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斌子在一旁旁若无人的嚎啕大哭。
婷婷那么好,怎么会遇上这种事?!到底为什么?!这世道还有什么公平?!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真的是陆婷婷吗?
于星澜摇晃了一下,撞到了走廊墙上,眼前黑了白白了黑,脚下像踩在云端,随时都像是会一脚踩空坠入无底深渊。
她实在腿软走不动,没有过去,扶着墙,鼓足了勇气喊了声:言随心。
言随心僵了下,缓缓抬起头,一张脸素白如雪,眼窝青黑明显,发丝随便扎在脑后,碎发凌乱在脸侧,几丝黏在嘴角,嘴唇动了又动都没有掉。
你怎么来了?
我我们谈谈。
言随心揉了揉太阳穴,拍了拍哭泣的斌子站了起来,脚步沉重地走向她。
走到她跟前没有停下,直接擦身而过,拉开沉重的木门,进了一旁步梯间。
于星澜闭了闭眼,也转身扶着墙跟了过去。
言随心疲惫的两手揣进风衣兜,半只脚悬空在第一级台阶边,望着昏暗的阶梯问道:想说什么?
于星澜反手关严门,咬了咬唇,滚到嘴边的真的是陆婷婷吗又咽了回去。
她不敢问,她怕问了就没脸再开口问凡凡的事。
她两腿抖着,勉强撑着哀求道:我就是想再问一问你,凡凡她
别问,我不想听。
一提于星澜,言随心的眉心瞬间蹙了起来,绕过她就要走。
于星澜下意识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噙着泪道:你要我抵命我愿意的,真的,求你了,我只想知道凡凡是不是在你那儿。
言随心背对着她按着门把手,头也不回问道:你跑来就是问这个?
是,你告诉我,我不烦你马上走!
呵呵呵
空荡的楼梯间回荡着言随心的低笑,像是被放大了数倍,听在于星澜耳中格外的心惊肉跳。
你,你笑什么?
言随心缓缓回过头,眼中血丝蛛网般密布,诡异的弧度斜挂在唇角,像是笑,又像是哭。
言随心张开嘴,干裂的嘴唇翘着干皮,两片唇肉分离的轻响清晰入耳。
对,是我接走的于星凡,你满意了?满意了就滚!
真的是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别别伤害凡凡,她还小,她是无辜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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