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莲扇手笑道:你傻了吗?就算你有复录玉简又如何?明煊可是峰主,是咱们清平宗的顶梁柱之一,掌门怎可能让她传出这等丑事?届时定会拼命压下,还会拿你是问,说不得连咱们师尊也会受你牵连。
苏成仙脸色变了变,想起当日在镇魇殿罚跪受尽屈辱,甚至还差点被废掉灵根赶下山,心有余悸的同时,怨憎越发浓烈。
那你们还说是好机会?!
绿萝笑道:自然是好机会,咱们明的没法子,暗的难道也没法子?
暗的?
绿萝点头:你想想看,栖烑与驰钰昨日当众悔婚,是为什么?
苏成仙摇头。
绿萝又道:原本我也想不明白,可今日早课,我听静思峰弟子说,今晨掌门突然放了驰钰他们,也没说这婚到底退不退,回去后毘罗便赠了驰钰数千灵石,金长老也要为驰钰打造极品法器,你再猜,他们为何当众悔婚?
苏成仙恍然大悟:威胁!他们是在威胁宗门,想得到更多好处!
绿萝若莲齐齐点头。
绿萝道:不愧是三师姐,一猜就中!没错,他们就是仗着一切准备就绪,想多讨要好处。若他们悔婚,丢脸的是整个宗门,尤其掌门身为三宗七十二派尊主,这脸更是丢不起。
苏成仙握拳忿忿然:无耻!阴险!
若莲附和:可不是怎的?驰钰得了这么多好处,栖烑又怎可能没有?这对狗男女就是变着法儿的为了一己之私!
苏成仙愤怒后又是叹气:可我即便知道又能怎样?
绿萝道:你怎么还不明白?你想啊,驰钰师兄的人品一向极好,怎会突然如此卑劣?必然是栖烑煽风点火,可她煽风,驰钰又为何肯听她的?自然还是当初那理由,驰钰心仪栖烑,枕头风这么一吹,还不是什么都应了她?
苏成仙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说,栖烑与驰钰已有双修之实?不能吧?她勾引了驰钰又勾引明煊,就不怕明煊发现?
绿萝道:师徒本就无果,明煊师叔大抵是真疼栖烑,不然也不会任她予取予求,你想啊,低阶同高阶双修,高阶的得多吃亏?明煊这都能忍,还将她许给驰钰,自然不会怪她。
可是苏成仙还是有些犹疑。
若莲插嘴补充:你还真别不信,栖烑日日早课,莫说旷课,迟到都是少有的,偏前个儿早课没来,有人看见她去了驰钰洞府,你猜她干什么去的?
苏成仙的视线游移在两人之间,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不会真是吹枕头风去的吧?
绿萝若莲齐齐点头。
那然后呢?
然后自然是翻云覆雨,驰钰师兄就任她操控了,不然何至于随着栖烑当众悔婚?
苏成仙恍然大悟,那我该如何才能揭穿栖烑的无耻面目?
绿萝与若莲对视一眼,无语地差点翻白眼。
都这份儿上了,三师姐怎么还不明白?
若莲提醒:你看,昨个儿他们闹那么凶,今个儿就放了出来,也没再当众宣布退婚什么的,显然是掌门妥协了,给灵石给法器,总之给给给,只要他俩合籍。
绿萝接着道:驰钰是为了栖烑才这般丧尽天良,显然是真爱栖烑,若她他得知栖烑背叛了他,你猜会怎样?
苏成仙眼前一亮,我懂了!我这就去告诉驰钰!
苏成仙说风就是雨,压抑了整整十年,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一天,怎可能不积极?
她一路御剑飞到了静思峰后山,驰钰正在洞府打坐,听到结界波动赶紧出来,生怕又是栖烑毁他结界。
见了苏成仙,驰钰松了口气,他方才解除婚约,心情大好,自然态度也比平日更加温和。
原来是苏师妹,可是有事?
苏成仙垂眸扭捏了片刻,像是终于鼓起了极大的勇气,两眼红红地望向驰钰。
有件事仙儿不知当讲不当讲,不讲,仙儿心中有愧,讲了,又怕师兄难以承受,委实为难。
驰钰见她泫然欲泣,似是真有要紧事,笑意散去,邀她一旁石椅坐下。
到底何事?师妹但讲无妨。
苏成仙这才将方才所见一五一十告诉了驰钰。
驰钰还未坐稳猛地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栖烑与明煊师叔
后面的驰钰实在学不出口。
苏成仙也跟着站了起来,急切道;是真的!仙儿亲眼所见!
驰钰下意识摇头,神情颇有几分狰狞。
不 !这不可能!你再造谣,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苏成仙像是被他的吼声吓到,瑟缩了一下,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若仙儿欺骗师兄,仙儿不得好死!
虽只是随口一句毒誓,根本没甚作用,却彻底动摇了驰钰。
苏成仙早年确实爱惹是生非,可这十年来一直安分守己,实在没必要专程跑来造这假话。
驰钰摇晃了一下,突然抓起苏成仙,咻得跃上昊天剑,根本不给苏成仙喘气的工夫,风驰电掣,直飞烟霞峰!
时值正午,骄阳正烈,栖烑逞足之后,搂着顾朔风,仰脸望着蓝天白云,如在梦中。
师尊竟竟真的没有推开她。
师尊竟竟这么乖乖靠在她怀里。
师尊竟
栖烑压抑不住激动,歪头轻吻了下顾朔风冰白的额头。
这一切简直太顺利了,顺利的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师尊】
怀里轻嗯一声。
【徒儿心悦师尊】
又是一声轻嗯。
栖烑唾弃自己的贪念,明明之前只想着能陪在师尊身边便好,怎的眨眼便将师尊拆骨入腹,还幻想师尊也心悦自己?
唾弃归唾弃,贪念终究还是贪念。
栖烑忍不住问。
【师尊是如何看待徒儿的?】
顾朔风淡淡一字:蠢。
呃
这是何意?
栖烑拱啊拱,拱成侧身,与顾朔风面对面躺着,额头抵着额头,近的睫尖几乎刷到彼此,眸底深处印着彼此的眼眸,仿佛能顺这那眼一路看到灵魂深处。
【徒儿哪里蠢?】
幽蓝的小字透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顾朔风一本正经道:你要为师教你自渎,却又那一番作为,那哪里是自渎,不还是两人共度?明明想学阵法,却跑去了金长老的炼器课,不是蠢是什么?
栖烑:
委屈。
真真儿的委屈。
师尊还真把这当了教导?改明儿大师姐也这般要求,师尊不会也这般教吧?
她一定要保密,绝不能让大师姐知晓,不然大师姐那么爱争宠,保不准真敢来找师尊求教。
栖烑想象了下大师姐求教的画面,心肝儿脾肺肾没有一处不是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