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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央心中點頭,剛想附議魏昭的人選,就聽到魏昭開口道:「孤聽聞裴祭酒幼子精通律學,正好他在外三年任期已滿,這次修訂律法之事,就再添他一人。」

并州尚書令薛央想了又想,怎麼都沒想出來裴延因幼子裴景思,什麼時候有過精通律學的名聲。待聽到魏昭將裴景思從三等下州府主簿點為秘書郎中時,薛央心裡忽然想通了,不是裴景思精通律學,而是他不知何時得罪了陛下。

三等下州府主簿雖然只是從七品,但掌有實權,未來升遷空間很大。秘書中郎雖然正七品,但卻掌管圖書經籍。這顯然是明升暗貶。

而且,修訂律法雖然也能博得美名,但裴景思本身不通律法,這一去,極易被人誤認為是來爭名的,不僅會受到同僚們的排擠,就是將來重訂律法的美名,也輪不到他。

薛央心裡對裴景思多了幾分同情。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這位陛下。

魏昭登基不久,百廢待興,需要處理的事務極多。一直到晚間才終於回到景陽殿。和李陵姮一起用過晚膳,兩人分別去東西淨室沐浴洗漱。

魏昭動作比李陵姮快一些。他回到內室的時候,李陵姮還未回來。他站在內室門口望了一圈,忽然反應過來屋裡和昨夜不一樣了。

拔步床上鋪了兩床被子和兩個枕頭。

他朝另一個方向一瞥,果然那張貴妃榻上乾乾淨淨的,沒有鋪被褥。

魏昭忽然覺得喉嚨乾渴,像是被燒著一樣。他眨了眨眼,那雙平日裡幽深晦澀的細長眼眸,此刻卻顯出一瞬間的空白。

阿姮今晚想和他同床?

他下意識緊了緊拳頭,隨即又攤開,極力保持鎮定狀態。

李陵姮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魏昭大馬金刀地坐在床邊,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到她走到魏昭面前,他才反應過來。

「阿姮,你——」魏昭原本是想問,她今晚是不是打算和自己一起睡,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深呼吸一口氣,將李陵姮拉到身旁坐下,重新換上鎮定溫潤的神情,「頭髮怎麼沒擦乾?」

其實李陵姮已經擦過頭髮了,只是她的頭髮又長又多,不容易干。

魏昭起身拿了一塊雪白乾淨的巾帕過來,坐在李陵姮身後替她擦頭髮。他將發尾那一段包在帕子裡,青絲雪帕,在昏黃的燭光中,有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魏昭雙手捧著帕子,不輕不重地慢慢按壓。從發尾逐漸往上,他耐心又細緻,動作輕柔小心,捧著手中的青絲,像是捧著整座江山,重若千鈞,又讓人心生憐惜。

擦完頭髮,魏昭又從李陵姮的鏡台上拿過一柄象牙梳,將擦過後有些亂的頭髮輕輕梳籠。李陵姮早已趴在床上睡著。沒有顧忌的魏昭替她梳理這一頭長髮時,腦中忽然想起幾句詞。

魏昭輕聲念了出來:「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他聲音低沉,話中卻滿是真摯的祝福和深如淵海的溫柔。天統三年,李陵姮將離世的預言就像噩夢一般纏繞著他。他現在一心只想讓李陵姮能夠無病無憂,平安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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