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出來這裡是誰的地盤？」
林若：「說不準，也有可能是各種小型變異動物分散聚集的地方。」
總之只會更不安全。
「不管是誰的。」郁沉默認了她的話，敲了敲沿著窗沿，「建議先停一停，等想清楚之後要去哪再走比較好。」
他們漫無章法地闖了一路，終於靠著鐘樓這麼一趟合作，多增加了幾份默契。
郁沉一說停，餘子默就真停了，找了個相對比較安全的角落，三兩下熄了火。
等到一切都安靜下來，他扶著眼鏡框，癱在位置上：「總算出來了。」
溫從瑤和饒夏幾乎是在同一瞬間跟他一起癱了。
整輛小轎車裡所剩不多的雜物一團亂。林若擠在後排位置的中間，一邊拎起被甩到地上的紙巾盒，不禁問：「你們剛剛一路來鐘樓，遇到什麼了？」
怎麼車裡亂成這樣？
溫從瑤長嘆一口氣：「可太多了。」
林若揚著調子「嗯」了一聲表示好奇。
「第一次開錯了路，第二次撞上了牆。又擔心慢一步你們那出事情。」溫從瑤重新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就差沒漂移了。」
饒夏靠著車窗：「我到現在都還頭暈，從聽陽街出來了都還沒反應過來。」
溫從瑤揉著腦袋：「你是沒體驗過餘子默上次開車，我們之前穿公園那回，差點沒把人晃出去。」
她說罷拍了拍前排的椅子：「技術進步了。」
餘子默摘了眼鏡，一本正經：「闖的次數多了，練就了一顆鋼鐵心。」
車上笑成一團。
郁沉支著手臂靠著車門的扶手，垂眼看著這一切。環境無光，黑暗在他眼睫落成一小片陰影，看不出在想什麼。
片刻之後，他突然偏了下頭，低聲對林若說：「先前，你說得沒錯。」
這句話起得沒頭沒尾，有些不著調。林若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緊接著聽郁沉接下去說：「好像，確實能理解一點了。」
她一瞬間想起來了。
是在說他們倆之前說過的那件事。
在硬闖鐘樓前，郁沉問她，相不相信那三個人能按時把車開來。
他當時說他不理解。
不理解這種莫名其妙的團隊信任是怎麼來的。
而經歷了這麼一趟以後……
林若抬眼跟他對上視線。
後者沒有再多說什麼，重新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林若莫名有點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