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煩躁地甩著尾巴，對著空氣嗅了嗅，像是想起了還剩的兩個獵物，突然扭頭折了回來。
它這種體型落在霧裡，像是一片濃重的陰影，帶著威壓沉下來。
看著像是生氣了。
林若定定看著這片陰影沒有動：「有茶葉跟著，那些人回單元樓應該沒問題。」
找到了人，郁沉也沒了之前那般急，笑了下說：「就差我們的二十分鐘了。」
他們剛剛跟五個人把話說得很穩，不過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想跟變異動物正面剛二十分鐘。
郁沉往四周找了一圈。
林若：「我看過了，沒什麼能拿來防身的。」
這裡一側對著巷子，一側是幾十層的高樓，只有右下角有一從長得茂盛的灌木花叢。
郁沉抹了下指尖，很輕地「嘖」了一聲。
兩句話的功夫，那團陰影已經壓到了他們身前，眼看著就要穿過薄霧衝過來。
滾燙的呼吸挾著熱浪翻湧而來，四周的溫度陡然升高。
林若目光在繡球花叢上短暫地停留了一瞬。
花叢差不多有半人高，正逢花期開得正艷，有一股濃烈芬芳的香味。
郁沉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想法。
他動了下手腕，在流浪狗即將發起進攻的時候，一把攬過林若躲進了花叢。
花枝晃動的動靜隱沒在呼嘯風聲中。
在無盡薄霧中，這隻流浪狗再一次撲了個空。
霧氣一片潮濕，對嗅覺影響嚴重。它在地上嗅了好久，沿著灌木花叢聞了一圈，就差沒拱進來了。
林若眯起眼停住了呼吸。
花叢里空間狹小，藤枝錯綜生長，有點扎人。
剛剛躲的那一下速度太快，她幾乎整個人貼在了郁沉身上。明明那隻流浪狗只湊在外面，花叢里溫度一點即燃，連枝條都有點燙手。
林若眨了眨眼，一時間分不清這陣熱是來源於環境，還是她自己。
郁沉一隻手橫在她身前，她只覺得心跳有點亂，下意識伸了手。
結果就在黑暗中抓到了郁沉同樣燙得厲害的腕骨。
郁沉瞬間回了神。
他稍稍鬆了力，人卻沒有動，曲著手腕突出的骨節，抬起食指比了一個「噓」。
那隻變異流浪狗還在外面。
它嗅了好半響沒發現目標，沿著地面繞了一圈又一圈，像是把自己先繞暈了。
它索性坐了下來，原地兀自發了半響呆，默默起身換了個角落接著找。
林若閉眼聽著那陣腳步聲逐漸走遠。
sc
閉眼時所有感官被放到最大，郁沉的呼吸聲落在耳側，像是渙城盛夏時的海風，打落下來時讓她耳朵都跟著有些熱。
林若睜了眼想要起身。
郁沉放下抬起的手，低頭在她耳邊低聲提醒：「它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