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茂手一抖，餅乾差點掉了。
雖然海鷗不襲擊人，但真到了要自己拿著吃的過去的時候，還是有點令人心慌。
郁沉垂著眼頓了一下，挑了最上面一袋餅乾。
林若抱著刀在車邊抬起眼，剛好看到他隨意挑了個方向就想走的這一幕，半點沒有作為傷患的自覺。
「……」她無言片刻，伸手把人拽了回來，「這才過了一天呢。」
昨天凌晨的時候，他們還在研究中心，面對碎了一地的玻璃和快塌了的研究樓。
要不是郁沉舊傷情況不太好，她剛剛說不定就直接把刀塞過去了。
「受傷了？」程哥恰巧聽到這句話，還明顯地愣了一下。
主要是郁沉看著一直都很鎮定，又帶著一種莫名的安定感，程哥還真完全沒看出來他還受了傷。
「那還是我帶路吧，我對這裡相對熟悉一點。」
於是林若拽著郁沉順理成章地走在了最後，甚至還落後了一步。
所有雨傘都被放回了車裡，沒了遮擋，雨點肆無忌憚砸下來。
眼下情況其實沒有太著急，林若也懶得鬆手，怕某位傷患又冒出什麼瘋狂的想法來。
郁沉彎著眼晃了下手腕道：「我有分寸。」
林若在雨中眯了下眼，用懷疑的目光盯了他好半響：「要是真有，這傷就不至於從末世初拖到現在了還沒好了。」
非但沒好，還更嚴重了。
其實硬要說分寸，大概還是有一點的。
只不過郁沉這人向來只顧及別人，輪到自己就什麼都不管了。
林若注意著前面程哥那裡的情況，心裡還在想著路上的事，突然說：「早知道，當初還在學校門口那個藥店的時候，我就應該把你拽回來。」
那次在藥店，她第一次遇上郁沉。
當時不相熟，她還以為雙方只會是過客，離開了就不會再遇上。
早知道他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她一定當時就跟郁沉組成隊伍。
這樣他後面就不會受那次傷，也不需要一個人闖那麼多路。
郁沉很輕地展了眉，側過頭說：「不用。」
沒了傘，海邊的風雨比以往更涼了。他的體溫好像一直都有點低，跟環境也差不了多少。
但林若還抓著他的手沒松，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服一點點滲進來。
如果有早知道。
他笑了一下：「我肯定主動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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