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面對整個樓梯間的變異猴子群，郁沉讓她管自己關門。
林若想到這件事就來氣。
郁沉垂著眼看著她手上那根杆子，也一瞬間沉默了下來。
許久之後，他笑了一下。
「以後不會了。」
他以前總是一個人。
一個人在黑暗裡走了很久很久。
但是以後都不會了。
走廊的盡頭是無盡的黑，樓梯間的空間狹小窄仄。
時隔一年，又是在同樣的地方。
林若彎起眼，想著郁沉剛剛的話，又問：「真的？」
郁沉動作停了一下，稍稍低下頭。
黑暗中其實什麼都不太看得清，這種陰影處即便是在夏天都有些涼。
他的氣息籠下來，從林若的眼睫擦過耳側，落下了一個很輕的吻。
走廊兩側寂靜無聲，頂上傳來的電梯聲預示著其他人已經到了樓頂。
三樓的兩人卻都沒動。
許久之後，郁沉垂下眼：「我保證。」
「還有。」
月光從樓梯間的縫隙里落進來，把疊在一起的影子又加重了一層，像是一片模糊的紗。
他微微偏了下頭：「謝謝你那天把我拉回來。」
.
黑夜的時間好像總是格外得久。
渙城的夜晚安靜漫長，深黑色的天沒什麼星星，什麼都看不見。
從這座高樓可以遠望大半個渙城的情況。
他們這座樓是烏沉沉的黑，底下的路比樓里更黑。
林若和郁沉上到頂樓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
這個時候的渙城沒了以前的熱鬧，一片寂靜。
林若趴在欄杆邊上往下看，看了問：「幾點了？」
郁沉看了眼時間：「五點。」
末世那段時間，他們每回出發趕路也是五點。
林若：「那快了。」
這座樓比周圍絕大多數建築都要高，望下去也是無盡的黑色。
但是天很快就要亮了。
這天是末世後的第一年整。
這天是個烈日晴天。
凌晨五點多的時候，濃黑天空的那一端漸漸泛起了白。
他們逃生小組的五個人站在大廈最頂層的圍欄邊，看著第一縷陽光穿過雲層，落入正在沉睡的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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