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杓每日忙碌。楚、秦师徒归来时,听闻他正与几位峰主议事。
楚慎行也不心焦,便带着徒儿,一同在天霞树下喝茶。
白色花瓣慢慢飘落,周遭又有仙境云雾。
细细想来,这竟是多少年中,师徒二人第一次在此处看山看云。
秦子游心念一动,记起:“师尊,你曾经说过,当年兴昌去前,曾经与你一同山上,他为你弹过一曲。”
《折柳曲》。
楚慎行听到,说了一句“是”。秦子游便取出那把旧笛,说:“他喜爱弹琴,留给我的却是一把笛子,”想来,也是因为从前西行,他只见过吹笛子的张兴昌,却无缘得见乐峰奏琴的张仙师,“……也不知道兴昌究竟留了什么。”
秦子游此前也欲和楚慎行说起此事。只是当时仍在雷泽大世界中,刚拿出旧笛,就想到程云清那枚玉简,话题就此错开。
到如今,总算再度记起。
楚慎行含笑,说:“不妨听上一听。”
秦子游观察笛子上的禁制,同时叹道:“也不知道兴昌往后有无听说孙胖的事。”
到底还是怅然。
楚慎行还要开口,却察觉身侧灵气变动。
他侧头去看,原是宋杓出现在身侧。
宋杓的出现,打断了师徒二人对话。
他自是不知晓楚、秦师徒此前在说什么,如今一并坐下,问:“此去兰曲,不知楚道友有何收获?”
秦子游心头略有遗憾,但也不算介怀。
他又收起旧笛,取出灵茶,为楚慎行、宋杓倒上。
此地有花有云,算是好风景。
花下云间,楚慎行端起茶杯,轻轻一抿。
茶水入喉,灵气跃动。
楚慎行看宋杓,心想:这兴许是我能问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楚慎行道:“是有收获,只是收获太大,怕是怀璧其罪。”
宋杓眸色微动。
他低声说:“楚道友便当真这么信我?”
楚慎行微微笑了下:“这么说来,宋掌门确有头绪。”
宋杓久久看他,回答:“思绪——却是没有。我不过小小元婴,怎能对楚道友有所帮助?”
楚慎行说:“不是元婴,便可以了?”
宋杓闭了闭眼,说:“逍遥老祖待小辈最是宽厚。若真有难事,楚道友不妨找老祖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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