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吳軟軟被嚇到了,幫忙治傷的師姐也被嚇到了。
她們從來沒見過林澈生氣的樣子。
室內安靜了下來,林澈輕撫額角,離開前廳回了臥房,他的心緒很亂。
複雜又煩躁的思緒纏繞著他。
他不信自己會對徒弟動情,卻又在聽到陶夭要與雲灼結為道侶,他會如此坐不住。
這種感覺折磨得他渾身難受,他始終不想承認,他不想失去陶夭。
這讓他覺得既難堪又厭煩。
在這種情緒拉扯之下,他的心魔又冒了出來。
他在壓抑心魔的時候遭到反噬昏了過去。
再次有意識時,他置身於一個地方。
月落竹林,地上的積雪很厚,踩在上面還有些冷。
不遠處還站著兩個人。
「師姐,我來找你比試。」吳軟軟手握佩劍指向陶夭。
陶夭根本不想理會她,「我不與你比。」
吳軟軟冷笑,「是不是不敢跟我比啊。」
而女子一點沒有理她的意思,吳軟軟哪裡受得了這種無視。
「陶夭你裝什麼清高!你不要臉,勾引自己的師父!」
話音一落,陶夭拔劍挑掉了吳軟軟的劍,閃著寒光的劍刃抵在了吳軟軟的脖子。
「我勸你,不要胡說八道。」
吳軟軟卻是一笑,伸手握住劍刃把劍往自己身上捅,她笑得很是得意,語氣卻無辜至極,「師姐,我不過是想與你切磋,你為何要傷我。」
林澈在一旁看得皺起了眉頭,下一秒,他看到一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怒斥陶夭。
「陶夭,為師是如何教導你的,你用你所學的法術就是為了欺負同門?」
與他一模一樣的口吻。
陶夭錯愕地看著這一切,隨後開口解釋:「師父,我沒有想傷她,是她——」
話還沒說完,便被男人打斷,「為師都親眼看見了,你還要狡辯?」
「師父,我真的沒有……」陶夭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看著男人,期望男人能相信她。
吳軟軟眼淚掉落,「師父,不要責怪師姐,師姐也不是故意的……」
林澈能共情到男人的情緒,他在想,陶夭真的越來越不像話了,還會對他撒謊了。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冷漠地罰陶夭跪在雪地里認錯。
而吳軟軟卻能在溫暖的屋子裡與「自己」談笑風聲。
他看到陶夭眼眸漸漸黯淡下來,他一下就想到了落降洞那日,陶夭也是期待地看著他。
他也沒有選擇相信她,心中隱隱作痛。
他走過去,想拉雪地里跪著的女子起來,伸手去碰了個空。
場景一轉,是他的清幽峰。
「他」躺在榻上,這時候的他生了心魔,他的心魔是與陶夭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