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想應該是一個地窟。
幾日下來,她看見屋子裡的布置開始變得越來越像她臥房的布置。
而雲灼給她的感覺怪怪的,他似乎變回之前的模樣了。
看她的時候雙眸清澈明亮,他的氣場也不再壓抑沉悶。
只是,他似乎真的打算在這裡和她度過一輩子。
還有一件讓她一直疑惑的事情,雲灼臉上的傷一直沒好。
他的修為那麼高,那麼淺的傷不可能治不好。
只能證明,是雲灼不想治好傷口。
這幾日,雲灼是說到做到,說陪著她就真的一直陪著她。
每次出去都是趁她睡著之後出去。
……
日子一天天過去,屋子裡的布置越來越多。
她看著正在修剪花朵枝葉的少年發呆。
而雲灼似乎察覺到她醒來了,他放下手中的事物。
捧著一束花走到她面前蹲下,他眼眸微彎,討好地問:「姐姐,喜歡哪種花?」
色彩繽紛的花被白玉修長的手指握住。
他的手指比鮮艷的花還吸引眼球。
他是蹲下來的,陶夭一眼就看到他的臉。
他好像習慣將自己放在低位上,喜歡仰著頭去看她。
因為屋裡沒有其他人,他便一直都是銀髮。
這一頭銀髮讓他臉上的傷更顯眼了。
在碎發的縫隙中,眼角的那塊皮膚一直都沒有長回來。
陶夭不明白,既然他們說開了,為何雲灼還是這般呢?
而陶夭的失神讓雲灼臉上的笑容消失。
「姐姐,喜歡什麼花?」
這一次,他的語氣低沉了許多,沒有第一次問的時候清潤動聽。
陶夭沒有掃他的興,細細打量了他手中的花,指了指開的最盛的百合花,「這個。」
「好,那就裝這個。」得到回應的雲灼頃刻間掛上笑容,仿佛方才冷下臉的人不是他。
只是轉過身後,雲灼臉上的笑意褪去。
他走到桌上擺放的花瓶處,細心地修剪百合花。
而其他不被陶夭喜歡的花,他握在手中碾成碎粉。
望著漸漸消失的碎粉,他的睫毛顫了顫,姐姐出神又想到了什麼?
姐姐是不是又想起了旁人?
姐姐……
為何不能只想著他?
指尖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意,他想得太過出神,被剪刀扎到了手。
鮮血從傷口流出,那種煩躁陰暗的情緒突然得到了宣洩。
他沉默了一下,按了按手指,刺痛感襲來。
他突然有些享受這種刺痛感,沒過多久,他止住了血。
血腥味太濃姐姐會不喜歡。
他看到花瓶上的百合花沾上了鮮血,他將沾血的百合花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