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把自己還給緊張的快哭了。
他實在是不忍心,便「恰好」醒了過來。
「真的要看?」
「嗯。」
這次她很快就點了頭。
室內昏暗寂靜,只有兩人無聲的相望。
她趴在他的床邊,眼巴巴的朝他要一個答案。
他怎麼忍心不給她。
只是,她可能又要心疼了。
果然,在他親自解開的瞬間,江顏眼眶霎時間通紅,蜿蜒如蜈蚣似的疤痕出現在他的手腕上。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那道疤,其實她看不太清,因為他們沒有開燈,只有依稀的月光照映,便足以讓她如身處冰窖中。
他沉聲道:「江顏,呼吸。」
此時江顏才像是反應過來似的,趴在床邊大口的呼吸。
陳最憐惜的輕撫她的背,「沒關係的,不要緊,我沒事,這不還好好的在你面前,所以不要怕,也別哭,都過去了。」
江顏哭的不能自已,她哭從來不是大吼大叫,只是無聲的掉眼淚,小聲的抽泣。
怎麼可能沒關係。
這麼長的疤,當時肯定很疼。
他得絕望到什麼地步,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要知道當初就算是陳光兩口子苛待他,打罵他,他也從沒想過自殺。
她難以想像,自殺這種事情會發生在他身上。
「顏顏乖,真的不…」
他話未說完,就全堵在了嗓子裡。
她捧著他的手腕,吻上了那道疤。
這一刻,他眼尾泛紅,這麼多年沒有過的委屈似乎在她面前無處遁形。
陳最另一隻手緊緊的攥著被子,才讓自己如往常似的安靜。
只是他緊繃的下頜線已經出賣了他。
「江顏,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蠢事了,我的命是你的。」
他得好好活著保護她。
所以,這種事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他把她抱到了懷裡,下巴抵在她額頭上,聽著她的抽泣聲,一遍又一遍的安慰她沒事的,不要緊。
江顏緊緊的攥著他胸口的衣服,就像是稍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了似的。
原來,她真的差一點就失去他了。
說不出是後怕多一些,還是慶幸多一些。
她只知道,她得看好他。
「別哭了,行嗎?」
陳最親親她的耳垂,溫聲軟語的哄她。
「我也不想哭,可眼淚它不爭氣。」
江顏揪著他的家居服,給他攥的有了褶皺,紅著眼睛像個兔子,「只此一次。」
「我保證下不為例!」
陳最忙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