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何?」
「想把一切都毀了。」
他知道自己狀態不太好,自從銀藍自殺到現在,他時常會在想,死了是不是就算解脫了。
不然銀藍為什麼要自殺?
好幾次,他陷入了死胡同,內心狂躁又得極力壓制著,幾乎快要把他逼瘋,他就在想,不如死了。
死了就解脫了,就像銀藍那樣。
他死了,也再也不用怕那個夢,也不用再擔心江顏會離開他。
何畢看了眼飆紅的數值,沉聲道,「陳總,不管你承不承認,都不可否認的是,您母親的離世對您的衝擊很大,不管是視覺上還是心理上,牽扯出您還未痊癒的心理疾病。」
厭世,想要自殺的衝動達到了頂峰。
可以說他現在看著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但誰知道下一秒會變成這樣。
半個小時後,江顏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車廂里很安靜,她張張嘴,「哥哥,何醫生怎麼說?」
從工作室那邊出來之後,他就一直沉默著不說話。
「沒什麼,就說讓我保持心情愉悅,」陳最笑笑,「別擔心。」
江顏半信半疑,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只說了這些?
車廂里重新陷入安靜,靜到讓人不自在。
江顏剛要張口說走,就聽到他沉悶的聲音在車廂里響起。
「顏顏,我送你回江家住一段時間吧。」
江顏猛然轉頭看過去,他的側臉剛毅,如今卻盡顯脆弱,像個易碎的水晶娃娃。
她低落,「我不想…」
「我很快就會好的,」陳最沒看她,深沉目光落在方向盤上,「等我好了,就去接你。」
「我們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為什麼一定要送我走?我…」
「江顏,我很快就會去接你,聽話,行嗎?」
「…好。」
她知道他狀態真的有些糟糕,被她忽略掉的細節重現在腦海里。
他這段時間總是會盯著她看,在她轉過頭的瞬間又會移開目光。
僅有的一次,她看到了他沒來得及收回的目光里充滿了偏執,只是很快他就沖她笑了,與往日無異,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如今看來,是她忽略了他的情緒變化。
如果她離開一段時間,他能變好的話,那她也願意。
就像他所承諾的那樣,他會每天拍照報備吃了什麼,幾點睡的,睡了幾個小時,心情如何。
晚上的時候他也會給她打電話,電話里的他溫和冷靜,總給江顏一種他很健康的錯覺。
直到一周後的某天夜裡,她剛與陳最通完電話,就聽到江染來敲門說剛剛好像看到了陳最的車停在了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