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宋昀大聲說道:「可你背著我去調查他,我就不會多想了嗎?」
池晏沒說話。
宋昀撥了下髮絲,眼眶微紅,「你今天晚上接得那通電話,是關於他的嗎?」
池晏沒有直面回答她這個問題,反倒是說道:「牧一澤死了。」
「誰?」
池晏看著她,「緝毒大隊隊長,牧一澤。」
「……」
宋昀的神情猛地一怔,心臟似乎被人緊緊攥著,她顫著聲音問道:「是、是他?」
「還在調查。」
「不、不可能是他,他怎麼可能會是新林會所的老闆?!」宋昀在極力的解釋著,「他不是那種人、他真的不是那種人...」
「你先別激動,這件事情還在調查...」
「我怎麼可能不激動?」宋昀的眼淚湧上來,「他、他...」
她有些說不出後面的話,方敘言在她心裡一直都是親人的存在,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親人了。
那些曾經黑暗沒有希望的日子,都是他陪自己走來的。
「宋昀,」池晏握著她的肩膀,「這件事情還沒被證實,你先別激動。」
宋昀輕聲說著,「池晏,我只有他一個親人了。」
「我知道,所以這件事情在一開始,我是不想告訴你的。」池晏將她抱在懷裡,「你放心,我們會調查清楚的。」
「牧隊是怎麼犧牲的?」
「...四肢上各有一發子彈,身上有兩發子彈,額頭上有一發子彈,」池晏繼續說道:「兇手在殺他時並沒有選擇一槍擊殺,而是一槍一槍的將子彈打在不致命的部位,慢慢的折磨他。而且,屍體再被發現的時候,面部已經被狼狗啃食了大片。」
「……」
宋昀聽著,心中一顫,像是有無數細針扎著胸口,很痛,但是沒有傷口。她不敢想像牧一澤在臨死前的痛苦模樣。
他越說著,越將懷中的宋昀抱緊了些,「前些天我們還在一起商量案情,要不是有他們,我們也不會找到梁韓兒,也不會知道方敘言和新林會所有關係..」
前幾天兩人還在邊談案情邊拌嘴,而現在收到的卻是對方犧牲的消息。
「我和他是在剛進局裡的時候才認識的,那個時候我們兩個都還不是隊長,每次遇到大型活動的時候,總想著使勁贏對方。」
「我曾經問過他為什麼要選擇緝毒警,他告訴我他的父親就是緝毒警,而他父親在一次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不甚犧牲。」
「最痛苦的,他父親就死在了他眼前。」
「他不敢也不能去喊他父親,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倒下的父親死在他面前。」
「我曾問過他幹這行會不會害怕,他說他從不來不怕。」
他們在黑暗的地方,阻擋罪惡守護身後的光。
可他們死後不能被留下名字。
代號封存,立無名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