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樟听她讲完,也扬起一抹笑,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笑问:你不想我太累?
时学谦点点头,嗯。
乔樟笑意不减,又问:你喜欢和我说话?
呃这个问题让时学谦还真不好回答,要是答不喜欢吧,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但要答喜欢吧,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乔樟见她不吭声,就又往她跟前走了一步,伸手轻捏住她胳膊处的衣服,晃了晃,说啊。
时学谦心头一动,脱口就道:喜欢,喜欢和你聊天,行了吧?但反正,你少做一点菜,行不行?
乔樟咯咯的笑出了声,这才放开手,清凌凌的眼睛盯着她,笑说道:好,都听你的。说罢便转身走了。
时学谦看着她走开的背影,过了一会儿,慢慢抬起一只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点了点,喃喃自语道:果然是因为昨天没睡好吗?我这心脏今儿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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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樟:到了我家,还不是我想怎么撩就怎么撩~
第33章 茶(倒V结束)
邢大妈再次端着一杯茶来请时学谦喝。碧玉色方杯中盛着七分满的琥珀色茶汤,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时学谦道了谢,坐下尝了一口,顿觉滋味甘醇,回味无穷,好香的茶。
邢大妈听时学谦夸赞,笑道:那当然咯!这可是蒙顶山上采的极品金丝黄芽,一年也只产得三两斤,买的晚了就没有了,前些天刚从大陆寄来了三两,还是那茶山老板看在乔小姐的面上提前给预留的。现在初秋,正是喝黄茶、红茶的时令,时小姐今天来,算是有口福了。
她见时学谦爱喝,就把调茶的茶具端到桌上来,自己坐在对面,一边给时学谦续杯,一边讲道:乔小姐平常最爱喝茶,从小在家里教养得金贵,舌头又尖,是以品类一般的茶她是没喝过的时小姐你尝这茶,是不是觉得味道异常的醇香?
时学谦又喝几口,果然越发觉得甘香浓醇,源源不断的从喉咙处发散开来,盈满口腔,经久不散,于是她点了点头,对邢大妈的话表示赞同,又感到有些奇怪,就问道:这么好喝的茶,为什么不多种几棵茶树,也好多产一点?干嘛非要每年只产那么一点点?
邢大妈一听这话,忍俊不禁道:多种几棵?哪那么容易?能产出气味如此醇厚茶叶的茶树,必得是那上千年树龄的古茶树才行,茶树越古,产的茶叶味道越醇,像时小姐现在喝的茶,就是采自蒙顶山上唯一一棵一千六百年树龄的老茶树,所以每年也只能产那么点叶子呀。
是这样啊时学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邢大妈又道:还不止这样呢,茶树的寿龄有讲究,栽种的地段更有讲究。
时学谦笑道:这我倒有所耳闻,名山出好茶嘛。
邢大妈也笑道:对,是这个道理。俗语说得好:扬子江心水,蒙山顶上茶,四川雅安的蒙顶山,是天下的茶源,唐代的茶圣陆羽就是在雅安蒙顶山发现的第一批野生茶树。这个山上出的黄茶,在古代就曾有过一千年多年的贡茶史,那山上四季潮湿,降雨丰沛,雾气多,土壤肥,产出的黄茶最为地道,别的地方比不了。不仅如此,除了这些条件以外,还得要那向阳坡生长的茶树才是极品中的极品。
时学谦点点头,赞同道:这个原理比较易懂,向阳坡日照充足,有利于茶树生长和养分积累,对吧邢阿姨?
邢大妈道:就是说嘛!所以你看,特级的黄茶,既要满足千年以上的树龄,又要长在蒙顶山,还要种在向阳坡上,这么算下来,每年能产三两斤已经很不错了!
时学谦附和道:这样讲来,的确是难得的好茶了。
邢大妈笑道:说到难得的好茶,品类也还是有不少的 。等来年春夏时节,该喝新绿茶的时候,杭城狮峰山的春茶也差不多下来了,那时请时小姐再来做客,老婆子给你泡明前的西湖龙井喝,那滋味儿,也是天下一绝呢,当属绿茶中的极品。
时学谦笑笑,但愿那时我还在这里吧。
两人说话间,邢大妈手下不停,边喝边滤茶水,已将那一小撮茶叶泡了好几泡。她和时学谦说的高兴,便冲洗了残茶,去到里屋又取了另一种茶来泡。
时学谦见她把茶具用的很熟练,便直言不讳的夸赞道:邢阿姨,我看您泡茶真好看。
邢大妈哂笑道:嗨!我这老胳膊老手的,有什么好看的?我们乔小姐的茶道手艺,才是真正一流呢,我也是闲着没事干跟乔小姐学了一点儿罢了。
她泡好了,给时学谦再倒上一杯,小时姑娘,你再来尝尝这个,味道又会不一样的。
这次的汤色比之前还要深一些,红一些,时学谦小口尝了尝,说:这是什么茶?感觉香味比之前那个还要锐利些,更杀口,咽到嗓子里,也感觉更清苦一点。
邢大妈竖起大拇指,笑道:时小姐的舌头也灵的很嘞!看来也是个懂茶的行家才对,这是云南滇红。
时学谦赶紧摆摆手,说道:我哪里懂什么茶?我只是凭口感直说的,我平常都不怎么喝茶的。
哦呦!邢大妈惊叹道:不懂茶竟然还能尝的这么准,这么精细,那时小姐你品茶的天赋也算很高了。
还不等时学谦再接话,从后面就传来一声:学谦在这方面当然很有天赋了。
时学谦微微一惊,回过头来,就见乔樟笑盈盈的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
邢大妈问:乔小姐要不要来一杯?
乔樟侧眼见时学谦面前的绿玉斗方杯里还剩半杯,微微一笑,说:不用了,马上开饭了,我尝一点点就行。 说着把那杯子拿过来,将剩下半口喝了,还笑着品评道:邢阿姨的手艺很有进步哦。
邢大妈笑呵呵道:还不是平常没事干自个儿在家练的,也算熟能生巧。
时学谦见乔樟若无其事的拿那杯子喝茶,心里一抖,就道:乔樟,这这是我用过的杯子。不知道为什么,她说这话时舌头仿佛打了结,一句话给说的磕磕巴巴的。
乔樟转头朝她笑道:这本是我的喝茶杯子,给你用了,我倒不能再用了?
时学谦一听这是她的杯子,心里又是莫名一抖,问:唉?是你的茶杯?那你为什么要把你的杯子给我用?
乔樟理所当然的道:因为你把之前邢阿姨给你倒茶的杯子打坏了啊。
时学谦道:打坏了,可以用其他的呀,你家没有其他茶杯了吗?
乔樟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笑道:没有。
这
这么大的家里怎么可能再找不出其他杯子?明知道乔樟大概率是在瞎说,可时学谦偏偏又没有办法反驳她。
乔樟看着她的表情,继续笑道:不信,你去找好了。
时学谦当然不可能真的去搜一遍,第一次来人家家里,她不可能做这么没有礼貌的事情。
乔樟靠近她瞧了瞧,又笑道:咦?学谦,你耳朵怎么红了?
时学谦耳朵本来没怎么红,被乔樟这么一说,反而红起来了,她自己都感觉耳朵尖有些发热,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调回视线,盯着桌面道:嗯,可能是刚才喝红茶喝多了,有有点燥热而已。
乔樟见她这副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说:学谦,你还真是从来都学不会说谎呢。
瞧着时学谦那一本正经又有些发窘的表情,邢大妈忍不住笑道:我们乔小姐偶尔就是这么孩子气,明明在外面那么厉害,在家里有时却调皮的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儿。她收拾了茶具,说:你们两位先坐着,我把这茶具收起来去。起身端着茶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