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学谦赶紧一把扶住了她,离开主路,把她带到了人少的平地上,紧张的问:你的脚崴着了吗?
乔樟笑笑,没有,只是轻轻被蹭了一下而已。
时学谦却再不敢和乔樟慢慢在校园里溜达了,说道:下次人少的时候再带你逛校园吧,现在太危险了,我们去办公室喝杯咖啡,你就赶紧回去休息吧,晚上不是还有活动?
乔樟看着时学谦那副神情紧张的样子,也就笑了笑,说:那好吧。
时学谦见她答应,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一方面她的确觉得这里有些危险,不想乔樟再被撞倒,另一方面,她也实在是无法再进行下去这场尴尬的不能再尴尬的聊天了。
从她和乔樟相识到现在以来,她们的相处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冷场过这么多次。
当天晚上,时学谦又一次彻夜不眠。和上次一样,这一次的失眠,也是为着同一个人。
次日下午,乔樟再次来到了麻省,按照之前的约定,时学谦带她去参观自己的实验室。
麻省理工为了聘请这位享誉海内外的物理学家,特意为时学谦安排了一整层楼作为她开展实验的场所。
走近实验楼,时学谦就给乔樟介绍道:我的实验主要在两个地方进行,一个是麻省这边,还有一个因为仪器太大,室内放不下了,就安在外面了,我们待会儿可以都去看看。
走到半路,时学谦突然想起一事,说道:好像有一道门的钥匙现在不在我这里。她点了点脑门,暗骂自己糊涂。果然整夜失眠会影响工作效率啊。
乔樟笑道:不要紧,你用不着那么着急,我们又不赶时间,你怎么紧张的像跟迎接上司检查一样。
听乔樟这么说,时学谦也笑了笑,说:是我粗心了,那个钥匙应该是前几天助理克莱儿丝汀出差前借去了,今天差不多是她回来的日子,等我给她打一通电话,请她送来。她指了指实验室门口的椅子,道:你先稍坐一会儿。
乔樟便依言坐下,她今天接下来再没有工作行程安排了,所以来见时学谦时穿的就比昨天休闲了很多,薄薄的针织衫外套一件白色的风衣,不施粉黛,外人一眼看上去,还以为她只是个学校里的研究生呢。
时学谦走到一边打电话,刚一接通,电话那头的克莱儿丝汀的语气貌似显得有些激动,尾音都带着扬调,时教授,您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无怪乎助理如此激动,在以前,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时教授可是很少主动给人打电话的。
通话的声音隐约从手机里漏出来,乔樟耳朵尖,一听这声,便转头去瞧拿电话的时学谦。
时学谦在门口踱步,一边问道:克莱儿丝汀,你从超算中心回来了吗?
是的教授,我今天中午回来的。克莱儿丝汀答道。
时学谦问:哦,那你现在在哪?
克莱儿丝汀道:我在家里。
时学谦一听她在家里,有点不好意思,但看了看旁边的乔樟,还是道:是这样,如果你现在有空的话,能不能过来实验室一趟?我记得外门的钥匙好像是在你那里?
克莱儿丝汀道:好啊,我现在就有空。教授是现在就要检查实验室吗?她还记得,在出差之前,时学谦曾说过近期要检查实验室并且还要请她帮忙的事。
时学谦道:啊不是的,不是检查实验室,我问你要钥匙也不是为了工作,你也不必拿报告过来,其实是
她还没说完,克莱儿丝汀就更激动的道:不是工作,那是时教授有私事要找我吗?
她的声音有点大,这句话便准确无误的完整的漏进了乔樟的耳朵里,乔樟的眸光一晃,盯着打电话的时学谦,边打量边若有所思。
呃算是私事吧时学谦不知道克莱儿丝汀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她只觉得有点吵,把电话拿远一点,道:我请一位朋友过来看看而已。
得到时学谦的肯定,克莱儿丝汀的一颗心简直要飞起来,这还是时学谦第一次因为私事要找她呢,她根本没听时学谦后面说什么,就立刻回道:好的教授,我马上就过来。
时学谦道:谢谢,那就麻烦你了。
挂掉电话,时学谦也在乔樟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对她笑道:我们需要等一小会儿,克莱儿丝汀住的离这里不远。
乔樟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连人家家住在哪里都这么清楚了吗?
嗯?乔樟突然来了这样一句,时学谦有些不明所以,察觉到她情绪有点不对劲,瞧着她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乔樟,你说什么?
乔樟不看她,语气闲闲的问道:刚才电话那头就是你的助理研究员吗?
时学谦点头道:是。
她感觉自从打完电话以后,乔樟的情绪就不太对,具体哪里不对,她也想不出来。
乔樟又问:她在你这工作多久了?
时学谦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不到一年。之前我从欧洲回到麻省的时候,她就从另一个实验室到我这边来了。
她多大了?
今年好像二十六。
哪国人?
美国本土的大学生。
她和你做同一个课题吗?
算是属于同一个大类。
你只有她一个工作助理吗?
目前只有一个。
两个人一问一答,不知道为何,时学谦觉得这个场景有种庭审现场的既视感。但看着乔樟的表情,她也不敢多说,就有什么答什么,照实回答。
等一串问题都问完了,乔樟也好像并没有高兴起来的样子,她转头看看时学谦,停了一会儿,有点气哼哼的道:没想到你还挺招人喜欢的呀。
看着乔樟的眼神,时学谦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立即道:没有!我我平常都比较无趣,一般不太招大家喜欢。除了工作以外,我和同事们几乎没什么深交。
乔樟把头转回去,又不说话了。
时学谦看了看她的侧脸,开口道:你问克莱儿丝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