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歌伸手揽住喻麦的腰，把人扶到床边，喻麦刚坐到床上，倒头睡着。
让你早点睡，非要逞强。乔歌拨理着喻麦额间散发，眼神温柔得能把人腻死，帮喻麦盖好薄被。
喻麦像是回应般哼声，裹紧薄被，侧躺蜷缩着睡。
摄影棚是在个厂房里，暖气开了好几台，可空间太大，到夜里还是有点凉。
乔歌担心喻麦着凉，干脆将自己床上那条盖到喻麦身上，他自己就打算穿厚点，将就一晚上。刚转身，手臂忽然被抱住，喻麦似乎把他手当抱枕了，脸还凑上来蹭蹭，柔软的唇在他手背贴了几下，像是轻柔的吻。
小心翼翼地掰开喻麦的手，乔歌松开握紧的拳，轻刮下喻麦鼻梁。
俯身在喻麦耳边低语：睡觉还不安分，等以后啊，加倍讨回来。
第19章
喻麦前一天设过闹钟，五点不到铃声刚响，他就醒了。
他坐起身看到盖在自己身上的两条薄被，再看乔歌蜷在那儿没醒，赶紧抱被子过去。他刚走到床边，手腕忽然被抓住，见乔歌连皱几下眉，不情不愿地睁开眼，黑眸里蕴着薄怒，吓得喻麦笑意全无。
乔歌起床气很大，无故被闹醒，睁眼刚要骂人，见到是喻麦，一股气化成淡笑，早上好。
喻麦怔怔点头，乔老师，早安。
观察喻麦的反应，乔歌坐起身，抓了把头发，我刚没要凶你，起床气而已，小哭宝放松点，别紧张。说罢他松开手，笑意渐深，那么早起来排练？
乔歌手松开了，但掌心炙热犹在，烧地喻麦觉得浑身烫。他发现乔歌眼里微布血丝，想到全因自己表现差，造成昨晚两人都晚睡，心生内疚。
喻麦点点头，不好意思地垂眼，看着鞋面，我自己排就可以了。乔老师，你再睡会儿吧。
昨晚抱着手不肯放，醒过来就不认账了？害得他四点出头才睡的人是谁？
喻麦声音很软，听得乔歌又气又爱，他被这只醒后不认人的小猫，气得牙痒，又觉得那说话声，有点欠操。
心里吐槽归吐槽，面部表情控制得很好，他看眼手机，刚过五点，看到时间他愣了片刻。
乔歌拍戏这些年，接触过许多艺人，二十出头年纪，肯拼的极少。
轻笑声，乔歌爬下床，帮喻麦理顺刘海，起身去厕所冲脸，没关系，在这儿我也睡不好，过会儿片场来人，肯定更吵。还不如排两遍，没问题的话，我们提前去拍摄，早点拍完早点回去。
勤奋总是有回报的，早上八点刚过，大家上班路上没事，打开直播看，发现喻麦和乔歌居然已经在化妆，像是在为开拍准备，再看乐璐那边还在排练。
对于乔歌的演技，能力摆在那儿，都没人觉得有问题。
可喻麦能这么快排练完，还能通过乔歌的要求，大家有些意外，同时又期待成品。只是随喻麦红后，总有黑子贴上来，这次也是，还没看到结果，已经在那里恶意诋毁。
拍摄前，喻麦看了两眼直播间，忍下气，全身心投入戏里角色。
改编的剧本总体拍摄只有一刻钟，说长不长，但一镜到底，要拍好并不容易，两个小时连续拍，都未必能出理想效果。时间本来就紧迫，还匆忙排练完，宁涛原本没报多少希望，甚至在开拍前，委婉地对乔歌说，如果一次没过，可以回去再排。
信不过我？乔歌在片场熟悉过走位，见季涛眉头紧锁，笑说：不是吧，季导，你眼里我演技这么差呢？
宁涛知道喻麦身份，怕说重话得罪人，低声说：不是你。
乔歌明白地回头，看眼认真研究走位的喻麦，为他打抱不平，你就是怀疑我能力，给我等着，等下拍完戏，你肯定被打脸。说起来，总导演怎么换成了你？
宁涛一听他这么说，有乔歌打包票，他稍放点心，原来那个出车祸进医院了，只能我顶上。他笑了笑，我等着你打我脸，到时候请你喝酒。说实在的，你不够意思啊，回来那么久，都不找我们出来喝酒。也不知道整天在干嘛，今年准备拍新戏么？我这边有个本子质量可以，你有兴趣么？
乔歌摆摆手，下半年定了，下次赶早。
谁那么大手笔，请的动你？宁涛注意到乔歌视线，盯在喻麦身上没动过，福至心灵，大家都是老朋友，说话没什么忌讳，什么时候的事，以前你俩没交集的吧。
乔歌移开眼，手指抵在唇间，心知肚明就好。八字还没一撇，暂时，我不想有什么绯闻。免得把人给吓跑了，我要找你来赔的。
宁涛哈哈大笑，片场在做最后准备，工作人员多，免得被人听到，他压低声说：你这浪子也有认真时候？之前几年，你绯闻对象可不少啊。
乔歌咂声，苦笑道：我的情况你还不知道？这个圈子，为了出名往上爬，想尽办法利用资源，不惜伤害他人。
作为老朋友，宁涛清楚，几年前乔歌被坑得多惨，二十岁出头的乔歌，愣头青一个，满心想拍好电影，仗着自己人气足，家世硬，直接怼那些买奖的电影，得罪了圈里不少大导和资本大佬。
也因此爆红，而被朋友眼红，在圈里爆出他性取向，那时候国内还不像现在那么开明，就有人背后整他，跑来有不少十八线小明星，出来爆料，说他私生活糜烂，情人无数。圈子里更是抱团，乔歌演技再好，那些评委也打压，不给他得奖。
乔歌说是无奈，更是为口气，放弃国内事业，去国外发展，用没几年，狠狠给国内那些电影节扇了一巴掌，而他的性格，在这事后变得更冷漠。
事业有成后，他也是头铁，全不在意会不会掉粉，直接公开出柜。又请最好的律师，一封封律师函发出去，直接和当年诽谤他的人法庭对峙。
那段时间的乔歌被伤的深，断了不少朋友，还有联系的也就那几个。
宁涛算是其中一个，可惜那时候，他只是个小导演，说话没分量。
这喻麦宁涛迟疑片刻，好心提醒：突然蹿红，也不是个省油的，看准点。
是不简单，要是亮出身份来，估计得吓死你。
乔歌嘴角勾了勾，没说出喻麦身份，话语轻柔，他不一样，我认准的。
话说到这份上，宁涛也没好多说，揶揄句：那我等你哪天官宣。说完，他拍拍手，喊了声：准备开拍。
即使有乔歌保证，没见到拍出的成品，宁涛有些存疑，可等十分钟后，他就感觉到脸火辣辣的疼。
他原以为，喻麦顶多中规中矩演完，不出错就很好了，没想到喻麦居然能接住乔歌的戏。虽说还是有点差距，但这是乔影帝放开演的情况下，两个经典的地方，能演到几乎旗鼓相当的水平，放眼现在圈里，也就几个老演员能做到。
坐在摄像机边，和乔歌看了遍回放，刚开始部分，喻麦入戏有点慢，瑕不掩瑜，放宁涛这完全能过关。
宁涛眼看完美主义者乔歌，要不要再拍次？
拍完后，喻麦坐在角落，闷闷坐着，谁都没搭理，一眼就是没出戏。那躲在角落的背影，像是受伤的小猫，害怕被人发现，在那独自舔伤口，看得人心疼。
乔歌往那看眼，暗叹口气，开口就吐槽宁涛，差不多可以了，要求别那么高，这水准，拿奖的水平，还要重拍？那你给我去演个，演出这样的水平来，我马上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