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啦,納西妲。」
兩個人隔著幾米遠。
明明這是她們之間的第一次見面,可卻如同認識幾百年一般,一個眼神,便足以感受到彼此之間的默契。
「……你,就是大慈樹王嗎?」納西妲眼睛一眨,淚珠順著臉頰滑落了下去。
「是我,我是大慈樹王……亦是,在五百年前將你創造出來的人。」大慈樹王說到這裡沉默了一下。
「……我很抱歉。」
「給你留下了這麼大的攤子……一定,一定給你惹了很多很多的麻煩吧?」
「沒有的!」納西妲說道:「只是稍微有一點,但是並不怎麼麻煩。」
「不如說……須彌的子民們,非常愛戴你。」納西妲捂住心口,「他們是那麼的懷念你……」
「有時候,我真的真的很羨慕你。在誕生到至今都幾百年裡,我時常懷疑,自己誕生是為了什麼。」
「畢竟無論是按照信仰,亦或者是身為神明的能力,我都無法與你相提並論。」
「不過……」納西妲抬手扣在心間,抬起那雙碧綠色的眸子,「在經歷了與彌生的相處以後,我逐漸認識到,自己怎樣才能成為一位優秀的母親。」
「嗯,雖然這件事與須彌沒有任何的關聯……」納西妲莞爾一笑,「但是,會讓我不那麼的喪氣,不至於覺得,自己的誕生是個錯誤。」
大慈樹王輕輕一笑:「能夠找到自己的目標,為之奮鬥,是一件好事。」她說著側過頭,注視著眼前的世界樹。
納西妲走了過來,站在大慈樹王的一旁。
看著世界樹上斑駁的痕跡,她遲疑地看向大慈樹王,「這是……」
「是禁忌知識,提瓦特污染的來源。」大慈樹王緊扣雙手隨意地放在身前,「不過,儲蓄在這裡的禁忌知識,已經少了三分之二。只差一點,就可以將這些東西徹徹底底消除出去……」
「但是。最後的三分之一禁忌知識,應該與你有關係吧?」納西妲回想起來到這裡的目的,抿著唇瓣,「你與禁忌知識已經、已經融為一體了吧?」
大慈樹王輕嘆一聲:「發現了嗎?我的確是與禁忌知識融為了一體……」她側過身來,「與禁忌知識融為一體的我,連帶著我的名字也成了污染。」
「我是世界樹的化身,世界樹四通八達,連接著整個提瓦特。」
「也就是說……」
「當須彌的子民記得我的名字,呼喚我的名字,這份污染……也會隨之降落在須彌,乃至於提瓦特大陸之上……化為可怖的死域,化為魔鱗病無情的侵蝕著那些可憐的人……」
大慈樹王低垂著眸子:「在那以後,我想了很多很多的辦法,最終想到——讓你,親手將我從世界樹抹消掉。」
納西妲瞳孔輕輕地顫動了起來,「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殘忍了。」
「你果然已經猜到了呀……不過,當我的意識跟隨著你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才發覺……禁忌知識,或許是有機會解決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