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曳摩挲小着卡片了端详半天也没舍得放下,最终还是决定把它举到脸上,合影留念,并在特意找出百年不用的美颜相机选择了静物滤镜功能。
布布作为一条从小就习惯了纸醉金迷的狗,对池曳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很是不耻,蹦下床,摇着尾巴跑远了。
池曳把卡片妥帖的收好,放在床头柜那个自己连睡觉都能顺手摸到的抽屉里。
上了锁。
其实,池曳并不打算用贺霖的卡,毕竟拿人家的手软,池曳怕以后要离婚跑路的时候也容易硬不起来。
有自由了还怕赚不到钱吗?
池曳低着头琢磨了一会儿,然后翻身下床,抬腿去追布布。
一人一狗斗智斗勇,绕着宽阔的卧室跑了两圈,池曳终于把布布堵在墙角,强硬地从狗嘴里抢出了人家还没捂热乎的手机壳。
布布气愤不已,叼着皮球往池曳的脚上狠狠砸了两下。
池曳浑不在意,拿出刚才还没来得及关闭的美颜相机,对着手机壳前后左右咔咔咔拍了好几张照片,小心地避开布布新咬出来的牙印。
然后轻车熟路地下载了某鱼二手交易网站。
上传照片,设定价格,在发布框里输入阿玛尼春季限量版镶钻手机壳,八成新纯A货正品保可小刀不包邮一气呵成。
并开启实时接收通知功能。
又转身走进衣帽间,一口气搬出来十几双全新的限量版的球鞋,统统拍照上传,如法炮制。
在变卖原主家产这件事情上,池曳是做过心里斗争的,最终还是在现实面前低了头,不得已降低了对自己的道德要求。
毕竟按照原文剧情原主都已经被囚禁至死了,那些东西横竖逃不开被抛弃的命运,不如废物利用,还能为社会主义环保事业发光发热。
不过这也长久之计,家财万贯都有卖光的一天更何况原主也不过就是有几件衣服鞋子而已。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找到工作。
池曳说干就干,打开电脑,调出办公文字处理软件,开始编辑自己的演员简历。
但只写了两行,就停了笔。
池曳沮丧地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演员池曳了。
上一世的他,虽然既没背景也没后台到死也不过就是个从十八线挣命往十七线爬小演员。但好歹是正经的电影学院科班出身,各种角色演了不少,古装近代超现时什么样剧都有接触,经验丰富到能写满整整一张A4纸。
起码简历突出。
但现在这个身体唯一有过的演艺经历就是在地下室给贺霖示范被强|奸且不说演得好不好吧,池曳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往简历里写啊。
而且眼下他还有个尴尬的身份,就是曾经娱乐公司老总的儿子。
这个曾经就很有灵性了。
池曳想到这一层,胸口就郁闷得一阵阵发堵。
当初如果能早穿过来几个月,想要什么样的剧本没有!
但现在这家娱乐公司归贺霖所有,池曳还没有脸皮厚到前脚在人家头上织绿毛衣,后脚就理直气壮地去问人家要资源。
算了。池曳搓了一把脸,又伸手去拉布布,絮絮叨叨地强迫它给自己打气,老天都不忍心饿死瞎家雀,更何况咱们是一只勤奋努力积极进取的鸟。
布布不计前嫌,点头摇尾巴,嗷呜。
去各大经纪公司发简历自荐的路被堵死了,池曳只好在各大论坛贴吧搜索龙套演员表资源群。
精挑细选了七八个群号,一个个排着加过去。
其实如果可能的话池曳是非常不想做群演的,全都是被广角镜头扫在身上,连是人是鬼都看不清楚,对于演技的提升没有半点用处,做到头了也不过就是个经验丰富的群演。
但,生活所迫,挣钱要紧。
新加的微信群里,置顶公告就是群头发的群演招聘信息,都是最近开机剧组,还附带了拍摄地址。
池曳算计着性价比,挑了一个IP改编的现代校园戏,决定亲自到片场去碰碰运气。
池曳简单收拾了自己,翻出前几天烤饼干时穿的那身衣服套在身上,又从原主的抽屉了随手拿了几个限量版的车钥匙扣扔进书包里。
祝管家到卧室门口时候,正好撞上池曳穿着白毛衣、牛仔裤背着一个大大双肩包准备出门的样子。
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管家愣了一下,到嘴边的话忘了说。
池曳笑眯眯地,祝叔,您有什么事情吗?我这正着急出门。
管家先生面色有点儿僵硬,掩饰般推了推眼镜,有点为难地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的小本本。
黑色封皮。
池曳对它非常熟悉就那个专门记录原主黑历史用的笔记本。
祝管家每被迫拿出这个本子内心都有一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悲壮感,二爷说,让您自己汇报一下今天犯的错误。
池曳的表情比祝管家稍微好一点,对这种事情已经从最初的震惊气愤变成麻木接受。
但却控制不住表情,端着一脸沧桑,赌气道:您就写,我再次试图勾引先生,未遂。
祝管家一听是又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松了口气,刷刷刷几笔就写完了。
但收起本子之后,马上又更紧张起来,怎么会又未遂?
池曳:?
管家先生:这都第几次了!
池曳:
管家先生压低了声音,表情担忧,言辞闪烁,
二爷,不举?
第17章
池曳,
管家先生把这些年的经历联系在一起,越发肯定了贺总不举这个人设,愁的一不小心说了实话,怪不的二爷从来不近女色。我就说这些年爬床的小明星前仆后继,怎么会居然没有一个人成功
池曳觉得不应该任由老人家误会下去。
这样很不好。
举吧脑海中竟突然想起了在小黑屋那晚自己不小心踢到的某个硬物,池曳的脸蛋刷地一下全红了,小声补充道,还挺厉害的。
祝管家不信,那绊在哪一步了?
池曳眼前一黑,麻木道,是我自己不争气。
管家先生虽然依旧十分费解,但到底松了口气,拍着池曳的肩膀,语重心长,没关系再接再厉。
池曳赶紧摆手:不用。
我觉得我现在这个菊花的状态挺好的,不需要开拓了,而且您家二爷估计也禁不起再踢几下。
管家先生的思想已经脱缰拉不回来了,下次您可以换一种方式,比如不着痕迹的把药放在二爷的晚饭里,要不就放到红酒或者咖啡里都行。但首先我得去厨房买通那个小菲佣
池曳觉得老人家一定是受每天晚上八点档的家庭伦理剧毒太深,伤了脑子,不忍心和他争辩,转身要走。
管家先生急道,这是去哪儿啊?午饭马上就好了,您不再家里吃吗?
池曳向后挥挥手,不了,我不饿!
这是饿不饿的问题吗?
管家先生心好累。
他早上刚听说池少爷已经重获自由的事情,高兴的脸上的褶都快能蒸包子了,正上下张罗着中午让二爷和夫人吃上一顿合欢宴。
没想到人刚到厨房就被提溜出来找池少爷麻烦。眼下饭菜都已经上桌,二爷马上就到餐厅了,池少爷却又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