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谭古并排坐在监视器后面贺霖骤然起身。
轰的一声,从未有过的恐惧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他来之前仅仅是怕池曳难过,想要安抚一翻,但此刻却透过的角色的眼神看到了池曳的内心的坚韧与决绝。这孩子在戏外受了天大的委屈,戏里居然宣泄的如此恰到好处。
贺霖害怕。
仿佛下一秒,池曳就要在他的身边消失,像剧中凌朔那样决然的离开,头也不回。
卡。谭古老爷子中气十足的一声,把贺霖从几乎要抑制不住的情绪中唤回。
池曳的这一场表演太精彩,几个副导演和工作人员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谭导却摇摇头。
因为最后皇子和凌朔的那一吻是借位。
原本剧本里就是这么设计的,镜头和后期做一下,倒也看不出问题。但是现在,池曳发挥的太好,情绪太饱满,拍摄太流畅,节奏太完美,反而舍不得有一点儿瑕疵了。
借位到底没有真刀真枪来的精彩。
补一个镜头。谭古啪啪啪拍手,张罗着各个工作人员就位,快,趁着演员情绪还在
就这样吧,不要再拍了。谭古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贺霖打断了。
谭古转头看向突然从天而降的贺霖,满脸都写着你谁呀?
谭老爷子来了脾气,在这个片场还没人敢对我说不要再拍了
贺霖没有看谭古,他只是望着还没完全出戏,正从床上慢吞吞爬起来的池曳,声音轻柔,却不容置喙,谭导,那是我的人。给我个面子,让他歇歇吧。
长篇大论被噎了回去,谭导看着贺霖眼中翻滚着的情绪,愣了半响。
生活制片忙凑过上在谭古耳边低声解释了几句。
谭老爷子恍悟,盯着池曳和贺霖看了半响,最终泄气一笑,挥挥手,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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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订的宾馆房间里。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窗帘都已经垂落下来,温柔的灯光从床头一点点蔓下来,光线很温柔,给不算太大的床和房间里的两人都镀上了一层金。
池曳悠悠躺在贺霖怀里睁开眼睛,抬起自己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尖锐的疼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翻身坐起,看着贺霖依然觉得这个世界很魔幻。
怎么突然之间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已结婚了呢?
高仪没有跳脚?贺霖好像也非常理所当然?粉丝们欢欣鼓舞?一切都完美的刚刚好。
当然这些眼下切实也没那么重要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此时此刻,菊花很涨,浑身酸痛。
池曳觉得自己就跟做梦一样,还怎么都醒不过来。
高冷禁欲的霸总仿佛在一夜之间开启了什么隐秘的机关,永动机一般不眠不休,一轮又一轮,戳了半宿。
池曳狠狠揉了两把脸,抬眼看向贺霖,脸色很白,耳垂却微微泛着红。
昨天做完之后,池曳就窝在贺霖怀里睡着了。
贺霖为了不打扰池曳睡眠,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脱,真丝衬衫的领子上已经有了几道褶皱,最上面的几颗扣子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敞开着,露出了近乎完美的肌肉线条。
池曳看着这样的他,身上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好像又硬了。
贺霖伸手在池曳的头顶上轻轻揉了一圈,然后反手握住他的掌心。
贺霖的掌心惯常都是冷冰冰的,此时却格外滚烫,那种欢快又灼热,慌乱又沉迷的感觉顺着指间的皮肤涌进池曳的四肢百骸。
然后不等他反应过来,贺霖的吻就已经贴在了唇间。
温热柔软的触感在口腔里细细密密地泛滥开来,池曳眼前一阵眩晕,被亲的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贺霖把他护在怀里就像是抱着个一碰就碎的稀世珍宝,半响方道,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我原本不想这么仓促了,这样对你不够尊重,但是昨天看你戏里的样子我突然不想再等了,我要你成我我的人,里里外外都是,这样就是谁都抢不走了,连老天爷也不行。
池曳知道贺霖在怕什么,我不会走,既然上天已经把我送到你身边,就是为了陪伴你的。
贺霖舒了口气把人抱的更紧。
贺霖,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池曳,怎么了?
贺霖欲言又止,我找人调查了一下池夫人崔华嗯他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母亲和池老先生是一见钟情,但还没来得及办婚礼,生你之后就大出血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