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吾音阙快五百年了,还是头一次看到妖君对谁这样的关切。她的本意是想要找个小童来帮景原公子,可妖君这进去了她还找不找小童?
汤池内雾气缭绕,水汽锁住了大部分的空气,让人踏入便觉得心口烦闷。
可让路修远烦闷的不是雾气,而是靠在汤池上的一抹玉色。
少年人已经昏昏欲睡,那双平日里灵动的大眼睛半眯着,瞳孔里满是迷离,微翘的眼尾像是一只软乎乎的小爪子,一下又一下的抓着他的心脏。
他的头发很长。鸦羽一般的青丝将少年的光/裸的身体包裹了大半,落在他的肩头,遮住了大片白皙的前胸。汤池里浮满了润泽的花瓣,可那些花瓣却比不上少年人半分。
因高温而变得殷红的唇,比满池的花瓣都要妍丽。
只需要伸手撩开少年肩头的青丝,那抹藏在少年人肩头的红痣便能裸露出来。
只需要轻轻吹散那一池花瓣,便能看见少年人腰间淡色的胎记。
可路修远顿住了。他站在了汤池边,站在了少年人的身旁。鞋底满是湿漉漉的水,走起路来发出黏糊糊的踩踏声。
少年听见有人来,白瓷一样素白的手臂从水里捞出,软软的扯住了来人的衣角。
难受他以为来的是仓溪殿的小童,闭着眼睛嘟囔着。
咕咚。
路修远的喉结滚了滚。
那抹玉色似凝脂,似积雪,看似没有多余的颜色,却又是那样的精巧漂亮。
明明这样唐突的事情都已经做了,可见少年人因缺氧而睁不开的眼睛和微蹙的眉,他却觉得自己的想法变得污浊不堪起来。
他真的只是想要确认一下少年身上的印记,还是满足自己心底那卑劣的渴望?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停在少年人的发间,最后快步走向一旁的木架抽了件衣裳下来,将少年从头到脚裹住后才打横抱起。
池水顺着衣摆滴滴答答掉落,打湿了汤池边上的地面,也打湿了妖君的衣服。
湿漉漉的脚印一个一个连成了串,快步朝着仓溪殿的卧房而去。
方才被解开定身术的侍女深吸了口气,拍着胸口小声道:妖君也真是的想要瞧自己的美人儿还偷偷摸摸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看的?不都早晚的事情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短我先说or2
在准备v后的万字更新啦,估计过几天就可以v了。等着我爆更给你们看,掏出来又粗又长的那种!
第21章 温柔
头晕目眩的元润被轻轻放在了软塌上。
他耳朵里的嗡声渐渐消退,可困意却不断上涌,潜意识里分明是不敢熟睡,生怕露出什么破绽来的,可身体实在太疲惫,手里拽着抱自己过来的那人衣角,歪头睡了过去。
取了干净衣裳来的小童进入寝殿时,见到的便是妖君侧坐在床前,低着头看少年睡颜的模样。
少年人睡着时眉头微微皱着,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嘴巴微张,好像是想说什么话,可当妖君俯下身贴近他的耳朵想听他到底想说什么时,他又什么都没说,舔了舔嘴唇睡得正香。
那玉色是小手紧紧捏着妖君墨色的衣摆,衬得雪肤更细更白,好看极了。
妖君小童有些忐忑地开口,这衣裳我先放在这里?
路修远皱了皱眉。
候着。他语气淡淡道。
他看了看打湿了枕头和少年人衣裳的施法,另一只手里凝聚出一团氤氲的光,不远不近停在元润的额头上方,将少年人头发上、身上的水汽一点一点吸收。
没过一会儿,那湿漉漉的长发已恢复了干燥和柔顺,软软的贴在少年人白嫩的颊边,偶尔翘起一个小角,俏皮极了。
路修远看着自己衣服上的那只素白的手,心里又酸又痒,迟疑了片刻后用手覆了上去。
很软,很暖。
纤细的手指触感柔嫩,指腹软乎乎的,就像是幼猫不设防的肉垫。他用了些力气拽着衣角,一根一根扒开时,沉睡中的少年人好像变得不□□稳,喉头溢出了一声不舒服的闷哼声。
明明是不愿放开这只手。
明明还贪恋着他柔软的依恋。
路修远抓着元润的手放回了被子里:你帮他换。
而后站起身,放下了垂在床边的纱幔,快步退到了屏风后面去了。
小童眨了眨眼睛,脑袋里浮现的全是仓溪殿的侍女姐姐说的话。
妖君和景公子可能会发生一些小孩子不能看的事情。
啊?小童不明白,什么叫小孩子不能看的事情?
侍女眉飞色舞的和他解释:多的你先别问!小孩子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到时候你进去以前,一定要在门外仔仔细细听里头的动静,若是有嗯、啊或者不要之类的话,便不要进去。若送衣服时,里头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你放下衣服以后一定要赶紧退下,反正换衣服的活儿轮不到你,妖君会亲自为景原公子换的。
他当时好觉得奇怪,为何妖君要纡尊降贵的为腾蛇族送来的小妖换衣服,现如今一瞧,果不其然,妖君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情,他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一眼呢!
侍女姐姐可真是想多了!
他三两下为景公子换上了衣裳,还想着要问妖君接下来需要做些什么,可屏风后早已没有了人影,妖君竟不知何时离开了。
什么嘛。小童瞟了一眼沉睡中的元润,虽然景公子生得的确好看,但妖君哪里喜欢他?我得赶紧去告诉姐姐,不要再乱传妖君的闲话了。
元润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
窗外早起的雀鸟早已成双成对的踏上了树枝叽叽喳喳说着话,还有一只胆大的,正用嘴啄着窗棱,歪着脑袋,用绿豆大的小眼睛看着缝隙里的世界。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元润轻哼了一声,而后慢慢将自己从浑身的虚软里拽出来,伸了个懒腰。
真舒服,江游之果然待他极好,有好处也不忘捎上他一块儿,那温泉泡的等等。
元润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往自己身上衣裳看去嘶,这衣裳不是他的,谁给他换上的?
他还记得昨日泡澡泡的昏昏沉沉,眼睛看不清,耳朵听不见,全是嗡嗡嗡的杂音。可最后他好像感受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怀抱,紧紧将他抱在怀里,那人身上的味道味道
元润想了很久,终于认清了自己早已想不起来昨日所有的事实。
他看了看四周,这里并不是他住惯了的喧乐殿,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好赶紧穿戴整齐,出去寻人。
门外候着的侍女已从昨天那位换成了另一位眼生的圆脸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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