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着唇,点开了微信,又点开了和夏知形的聊天对话框。
上面的消息就停留在她上次清醒以后,她说的谢谢。
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联系过。
云敛思考了一会儿,她的指尖已经蠢蠢欲动,但是一看见输入法上面的字母,云敛又按不下去。
算了。
她要做到之前想的那样,跟夏知形保持距离。
她不能再因为夏知形而失控了,起码这么多天来,因为一忙起来她就再也没有做过那晚那样的荒唐的梦境。
这是个好兆头,云敛自己舒了口气。
不过隔天云敛收到了聂筠发来的消息:【敛敛,看展吗?】云敛眉心一跳:【聂总怎么有兴致看展了?】
【知形在美术馆那边开了个画展,今天是最后一天。】云敛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聂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的婚姻那是不一样的情况,看展这样的事情我去不合适。】聂筠不由分说:【难得我今天有时间,我开车来接你,你收拾下。】云敛:
云敛其实有些好奇夏知形跟聂筠怎样认识的,她们可是差了十岁多,这种年龄差有些大的友谊是比较难得的。
起码云敛自己就没有这样的友情。
聂筠说的让她收拾一下就是全副武装的意思,帽子口罩等都得戴好。
上车之后,云敛将口罩帽子给摘了下来。
聂筠转头看了她一眼,关心起来了云敛的事业:什么时候进组来着?
15号。云敛记得很清楚。
进组之后不会立马就开拍,而是要先在剧组学习一段时间。
聂筠开着车,哦了一声:你跟知形是不是很久没见了?
聂总。云敛无奈的语气,我跟她迟早就会离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见面越少越好。
见多了万一产生感情就不好了,是吗?聂筠接过了她后面不打算开口的话。
云敛望着前方的车辆,嗯了一声。
聂筠拐了个弯:其实我想明白了,没什么不好。
我认识知形比认识你早一点点,当时我跟公司闹得很不愉快,在自己创业之前,抛硬币去了一个不知道的乡下休息。
绿水青山,大好风景,我每天就跟着村里的人下地钓鱼。
云敛静静听着,没有插话,也没有问后续。
聂筠细细回忆了一下:当时压力好大,怕自己失败,怕自己的坚持没有效果,哪怕已经远离了城市,但还是会很焦虑。
就是在那时候遇到的知形,她当时也就十六岁左右,放了小长假,一个人来的,带着自己的画笔和纸墨,我每天看她画山画水花鸟画鱼,心中的浮躁一点一点就没有了。
你看过她的画作吗?聂筠突然问。
看过。
聂筠继续讲:我不知道你看她的画有没有这样的感觉,但在我眼里她的画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能让人平静下来。
云敛没有吭声。
但是内心是有些赞同的。
上次她看了夏知形微博置顶的话就有这样的感触。
京城的美术馆很多,云敛也不知道聂筠带她去的是哪儿。
等到车停了下来,云敛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明明记得之前夏知形跟她说的是隔壁的美术馆,而这里距离她之前参加活动的商城隔了有大半个小时的路程。
那夏知形说的
路过?
凑个热闹?
聂筠解开安全带:下车吧。
云敛从思索中反应过来,又把口罩和帽子戴着,打开车门踩在了地面。
现在是下午,阳光炙热。
聂筠也怕这太阳,撑起了伞。
外面的场地上现在没什么人走动,有些空荡。
聂筠面容带笑:好久没看展了。
云敛跟着她一起进去。
是检票进场,门口的检票员看见云敛的装扮是这样,也没有多怀疑什么,做了个请的姿势,就放两人进去了。
馆内现在的人也不是很多,云敛看了一圈四周,听见聂筠在一旁说:知形今天不在,不用担心,带你来看展这件事,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云敛放下心来。
聂筠又笑了笑:怎么啊?怕她知道你来?
是。云敛大大方方承认了下来,结婚之前我跟她有约定,没有必要的情况,就不要见面。
她们一边往前慢慢走着,又一边小声聊着。
聂筠拉长了尾音:哦~这样啊~
云敛听她调侃的语气,埋在口罩下的嘴唇抿了起来。
不知道说什么了。
馆内布置得很干净,有工作人员在守着,不过大家都很自觉,没有做出任何触碰画作的违规行为。
云敛只有眼睛露在外面,她认真了起来,从第一幅画起,就没了想要再闲聊的心思。
在微博看画和在画展看画,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后者的感受更直接,也更强烈。
聂筠也安静了下来,云敛之前跟她也搭档了五年,两个人默契还是有的。
这些画作都被保护得很好,右下角都有夏知形的署名,还标了日期。
字写得很好看,云敛的注意力又拐了个弯,到了这里。
她知道夏建川是书法家,只是不知道夏知形的字是否有跟着他学。
云敛从来没有想过去了解这些。
看了一幅又一幅画,不知道到了第几幅,聂筠才出声打破了她们之间的沉静:知形的画,是真的很有灵气。
是。云敛没有任何否认的意思。
聂筠转头看着她:老实说,敛敛,之前知道你们结婚,我总觉得你们不太配,跟知形见面的时候,我也说了这一点。
云敛依旧静静听着,没有给出回应。
聂筠把双手背在身后,脸上出现了老母亲似的微笑:可是我现在不这么觉得,我改变了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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