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骄愣愣地回答:是的。
大部分人小时候最开始学的往往是锄禾日当午,而他外公带着他背会的第一句是江月何年初照人。
江月,温江月。
时隔几十年,耿露早已记不清楚给她上课的老师叫什么,却还把这个名字记得清清楚楚。
过去初中和高中部都在同一所学校,耿露想起以前的往事,多有怀念:你妈妈以前学民族舞,是初中部出了名的小美女。她经常在温老师办公室,等他下晚自习了一起回家。
难怪刚见到你就觉得像一个人,却没想起来,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我从来不知道这些。从来没有人向他讲过,耿露口中的妈妈,听起来遥远又陌生。顾骄听着,心中泛起酸涩。他妈妈原来也有过这样娇妍美好的年岁。
傻孩子,那时候还没有你呢。耿露给顾骄倒了杯茶。
顾骄双手接过:谢谢阿姨,我自己来就好。
耿露支着下巴看顾骄。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眼,印象中跳舞很厉害的小学妹,就有了这么一个优秀帅气的儿子。我比你妈妈大,她说:按道理,你得喊我伯母。
顾骄不好意思解释两边风俗的差异。
他老家的讲究如此只有订了婚的恋人才会称呼对方的父母为伯父伯母。
眼下气氛和融,耿露又拿一种很疼爱的、殷切的眼神看他。顾骄对长辈,一向性子软,没办法拂了她的好意:伯母。
耿露利落答应了,将顾骄害羞的神情看在眼里。放下茶杯,嫣然一笑:哎呀,我倒是忘了。你们那边快结婚了才会这么喊吧。
这种话让顾骄怎么接。他的脸颊一下子变得比小狐狸的脸还要红,恨不能找个地方躲起来,摆脱眼下羞窘的处境。
走投无路的他,下一秒就被穆子绥藏到了怀里。
穆子绥从来没听过这种说法,心里被小朋友甜到冒泡泡。却不妨碍他当着亲妈的面回护顾骄:妈,你别欺负他。
在长辈面前拉拉扯扯像个什么样子?顾骄脸更红了,悄悄拉了一下穆子绥的袖子,让他收敛点。
果然,穆溥心没过几分钟,就把儿子单独叫到了书房。
假期非要聊公司上的事情,耿露冲顾骄笑笑:我们聊我们的。
顾骄嘴巴甜,耿露越和他说话,就越喜欢他。
你妈妈现在还跳舞吗?
顾骄敛了笑:她生病了,还没有醒过来。
怎么会生病呢?这样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了。顾骄三言两语把情况说明。
存在最小意识,转醒的概率还是非常大的。你不要怕。耿露安慰顾骄,一面想着回头,联系在美国的脑科专家朋友看看。再做决定之前,还是别说出来了,免得让这孩子落一场空欢喜。
谢谢顾骄不知道该继续喊阿姨好,还是怎么办,最后在称呼上选择含糊带过:医生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在别人的假期里,聊这种唏嘘沉闷的事情,显然不合时宜。顾骄主动转移了话题,谈些耿露想知道的,稀松平常的生活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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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阁楼
叔叔没有为难你吧?当夜深人静, 只剩下他们两个在房间,顾骄终于把憋了一下午的挂念问了出来。
前辈在书房待那么久,他好担心前辈被为难。
穆子绥摸上顾骄的脸, 意有所指:不是喊伯父吗?
前辈!
还有心思开玩笑!顾骄有点羞,又有点生气,瞪了穆子绥一眼, 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不想理人。
宝贝炸毛了。
穆子绥把顾骄脸蛋红红的样子看在眼里, 心软成一片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爸爸让我好好对你, 穆子绥从背后抱住这只香香软软的可爱鬼, 偏偏不把父亲的原话告诉他:说你年纪小, 正是要人疼的时候。
前辈已经对我很好了。还有,我没有要人疼。顾骄果然被他逗得脸更红了,明明自己都心虚, 还要面不改色地强调自己很独立。
穆子绥一下亲在他耳朵上, 见好就收:你呢?和我妈聊了什么,吃晚饭一直偷看我。
才没有一直偷看你, 顾骄干脆爬到床上,离前辈远远的,话语中是藏不住的笑意:只听到了某个人小时候被认成女孩子的事情。
耿露说穆子绥上小一那年, 穿的牛仔背带裤, 被她一个多年没见过的朋友看成了女生,还夸耿露的女儿眉清目秀。闹了这么个乌龙,穆子绥坚持要造型师给他剃了一个学期的寸头。
我妈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顾骄得意地抱住枕头,眉眼弯弯, 和小妖精一样笑,勾人而不自知:前辈可是有很多秘密被我知道了。
他以为说了前辈小时候的糗事,会看到他难得紧张的表情。
孰料穆子绥一边解衣服腰带, 一边靠近。紧张的人反而变成顾骄,想拿枕头挡在中间,却又被那人抽走了。
两个人沐浴露的味道,缠缠绵绵融到一处。穆子绥握上顾骄的腰,拉近彼此距离。略微一低头,温柔至极的吻落在脸侧。
顾骄捂住被亲到的脸,气哼哼开口:干嘛?女孩子家家要矜持。
穆子绥眼皮都不抬,牵住顾骄的手,带他往下面摸,语气是与那处滚烫截然不符的淡然:是不是女孩子,你不清楚么?
顾骄自手心一路烫到脸蛋,脑袋变得晕乎乎了还在嘴硬:我为什么要清楚!
他嘴硬,又能嘴硬得了多久呢?
当穆子绥探入他的温热口腔,无言的爱意交缠着,让呼吸炽热,让理智瓦解。顾骄哪里都是软绵绵的,嘴巴、目光、吐露的声音
一切的一切。
顾骄的腰比春水还要柔软,眼波微饧。浑身被撩拨,再也经受不住发出了凌乱的喘息:前辈
落在穆子绥耳里,这样的声音比起花瓣,还要柔腻可触。低低哑哑,隐隐带着哭腔,一声接着一声,像张密密的网,网住了他,带他坠入旖旎春色温柔乡。
毕竟是在前辈家里,顾骄放不开,无论无何也不肯做到最后。
穆子绥嘴唇有意蹭过怀里人的耳朵,贴着很近的距离低喃,哄骗他的宝贝。
他不要脸。
不管多少次他在床上还是听不得荤话。如果没有被揽住腰,只怕整个人都要陷进被子里。
顾骄脸红极了,无意识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穆子绥察觉后吻了上去:不要咬自己啊,傻瓜。
再醒来,四肢百骸皆泛着酸痛。顾骄在被窝里拖拖拉拉不肯起,和前辈胡来了一晚上,实在没有脸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