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那么一刻,他只想将那束带解开的。
晚上右臂还是有些麻木,却已经没有开始那般难受。还是自己的宫女手艺好,揉的舒服,郑才人揉的,陈方想哭。
后半夜,外面雨急了,陈方昨夜未睡好,也就沉沉睡了。
睁开眼,却看到头顶一双眼睛正看着他,没吓个半死。
“郑疯子,你半夜爬我屋干甚?”
“半夜?陈方,你看看外面!”
陈方一看天光大亮,雨早停了,回头时,银叶早趴在旁边案头练字,今日字帖却是郑才人帮她写的。
“前夜未睡好,没想到昨夜睡的那么沉。”
“还困再睡一会,我帮你揉胳膊。”
陈方一下子翻身而起,套了衣服在身上,为何听到揉胳膊陈方就觉得丝毫没有困意,精神抖擞了。
来到书案旁,看了看银叶练的字,却是郑才人抄的《滕王阁序》。这篇序倒是完成时间不长,也算是初唐时期的名篇了。
原帖字迹工整娟秀,蝇头小楷,却是陈方也赞了一句。
“妙才!”
“可惜渡海溺水了!”
“我说这字!”
郑才人红了脸,原来陈方是夸她的字,她以为在夸这王勃的《滕王阁序》呢!
此时看了看陈方,被夸了一句,心中甜甜的,只想陈方再夸几句。
“不过这王勃也确实有才。”
“谁说不是,只可惜英年而逝。”
陈方也是叹了口气,王勃说来还是本朝人,出身显赫,文采斐然,陈方若早些结识,也当为他避过此难,只可惜终究是不相识。
初唐四杰,已去其一,日后那大名鼎鼎的骆宾王,却还要与武媚娘为敌的。
一篇《为徐敬业讨武瞾檄(xi)》却是让武媚娘也要赞一句文采斐然的。
也是时运使然,陈方如何也不会与这些人结识的。他要抱的是武媚娘大腿,这些和武媚娘作对的人,自然离得越远越好。
无论长孙无忌代表的李唐忠臣,上官仪代表的太子势力,还是这以后为反武媚娘充做锋吏的骆宾王,陈方都要如躲瘟神一般远远躲着。
陈方时刻记着,他要在这个时代好好活下去,活的好,首先一条就是抱紧武媚娘大腿。
再说,娘娘大腿真的很香,陈方闻过。
外面,尚衣彩衣已经向这边走来,陈方赶紧迎了过去,此时有求于人,自然以礼相待。
厨娘提了火炉取了铁夹子而来,郑才人往旁边一站,又是一股浓重腥臊味。
哎,这马被郑才人着实虐的不轻,看来以后马蹄子是硬不起来了。看了眼郑才人,陈方害怕某一天她会不会也当自己是一匹桀骜不驯的马。
大唐的女人,惹不起啊!
接连两日,终于将马身上的马毛烫完,此时这匹杂马也有了卷毛騧的样子,只可惜那怂样,终归和太宗的卷毛騧差了几筹。
见人就跪,遇郑才人就小便失禁,这如何也没有昭陵六骏的神韵。
果真是只能充做门面,让陛下开心开心了。
不过这马也有好处,就是骑时简单,一跨腿就上去了。
而且骑了几次,陈方发现,只要有人在这马背上,这马就如何也不怂了。至少载着陈方时是如此。
只要陈方骑着,漫说见了人就跪,即使郑才人站在马侧,这马也是丝毫不惧的。。
难道它知晓旁边的小母马早被自己驯服?
郑才人看着这马,叹了口气,心中责怪彩衣做的太快,她还想多陪陈方几日的,此时这马搞定,她如何也不可能继续在陈方身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