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风并不是很想见萧光霁,但人已经找上门了,又是以这种方式,顾南风自然逃不掉,于是大大方方的打开门:三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萧光霁穿着一身淡紫色锦缎长袍,面若中秋之月,眼尾微微上扬,有一种妩媚感,虽不及顾南风漂亮精致,却也算的上英俊风流,看向顾南风的眸子仿佛含着无限深情:南风,你终于肯见我了。
三王爷的手受伤了?顾南风看萧光霁挂着胳膊,他早就知道萧光霁受伤,但还是要装作很意外:既然受伤了,王爷该在王府好好养伤,何必来看我?
跟你比起来,这伤又算得了什么?萧光霁摇头:看不到你,我食不下咽,寝食难安,沈修齐真是可恶至极,竟然把你关在摄政王府,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有没有欺负你?
萧光霁肉麻的话让顾南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顾南风退后两步:三王爷您真的不必这样,还是好好养伤为上。
都被禁足了还出来折腾,老皇帝听说后恐怕又要生气。
南风,你知道我这伤是怎么来的吗?萧光霁伸出胳膊,想要靠近顾南风,被星辰拦住:王爷请自重。
萧光霁委屈的咬了咬唇,有些难过的看着顾南风:都是沈修齐做的,我不过是想让他放你出来,他就掰折了我的手腕,父皇也向着他,跟本不管我的死活。
都怪我出身不高,虽为皇子,却没有一个强大的母族,不能救你出来。
三王爷不必自怨自艾,皇上此番做法一定有他的考量,南风如此是南风自己的命,不想连累您,您还是速速回去吧,若是让摄政王知道,免不了又要出事。顾南风极不愿意与萧光霁打交道,倒不是说萧光霁难对付,而是每次萧光霁说话都可怜兮兮的模样,总是会让他想起绿茶。
一杯浓香的绿茶。
萧光霁眨眨眼:我才不怕他,只有父皇才会忌惮他,南风,你跟我远走高飞吧好不好?咱们私奔,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再也不回京都,沈修齐就算有万般能耐,也找不到我们。
如果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守不住,我就是当了太子也不会高兴!
顾南风:
别说了,您就是想当太子,身份也不能够,简昭仪要是听到这话,恐怕会吓出心脏病,连夜自戕。
三王爷,南风只是一届戏子,当不得您如此厚爱,您还是赶快回去吧。顾南风继续后退,萧光霁再说下去,他怕他忍不住动手打人。
萧光霁一脸无悔的表情:南风,你这么好,我为你做什么都愿意,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你等着,我一定会带你走,我们去浪迹天涯!
顾南风干咳了一声,萧光霁是不是觉得他自己很情深义重?萧光霁不尴尬,他快要尴尬死了,头一次被人这么表白,还是个男人。
王爷,您莫不是被摄政王传染了什么病吧?
以前萧光霁还算正常,现在一个比一个摸不着头脑。
或者您最近又看了什么新的话本?关于私奔的?
萧光霁:
没有,本王不看那种东西。
三王爷,我不会走,更不会离开京都,摄政王没有欺负我,如果可以,我希望三王爷以后不要再来寻我,好好在王府养伤,恪谨求学,也好让简昭仪安心。顾南风有些头疼,萧光霁总往梨园跑,虽然说他很乐意皇帝的儿子们不务正事,但不希望总是被人纠缠。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要与我生分了吗?咱们认识多长时间,沈修齐又跟你认识多长时间?你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他现在对你好,一定是想迷惑你,南风,你可千万不能被他迷惑,我的手伤就是最大的证据,你难道也想被他打伤?萧光霁非常厌恶沈榭,顾南风一定是被沈榭给骗了,才会不跟他走。
顾南风嘴角抽了一下,沈榭对他确实还不错,也没有很好,起码不像萧光霁说的那样,沈榭大概是不屑于对他出手的。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三王爷禁足期间还往外跑,就不怕皇上知道,罚的更重?
沈修齐!
萧光霁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被发现了没有一点心虚,反而转过头开始跟沈榭硬碰硬:好啊,终于来了,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凭什么把南风留在摄政王府,他是个人,不是你想藏就藏起来的物件!
沈榭看到顾南风,两人对视一眼,顾南风耸了耸肩,示意他也很无奈,三王爷执拗的很,说的好听是重情,说的难听就是偏执。
本王就是想藏起来,三王爷又待如何?沈榭低声道,漫不经心的话语却很有威慑力,让萧光霁的气势瞬间矮了一截。
萧光霁气道:沈修齐,你欺人太甚,今天我说什么也要带走南风,不能让他再受苦。
你如何知道他跟着本王就是受苦?沈榭皱眉,他自认没有虐待顾南风,反而好吃好喝的供着,还让人读书明理,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待遇吗?
萧光霁义正言辞:南风都瘦了,还说没有受苦?
顾南风:
不,他没有,反而还胖了些。
顾南风没敢开口,那样的话萧光霁一定会气的蹦起来。
来人,叉出去!沈榭不欲与萧光霁多说,更不想看到这个人在他面前蹦跶,反正萧光霁在禁足中,沈榭直接让人把萧光霁绑回了三王府,并且禀告皇上,让皇上派人严加看管。
萧光霁恨不得砸烂沈榭的脸:你说什么?叉出去?沈修齐你再说一遍?
别碰我,你们别动本王,本王命令你们放开
萧光霁的声音越来越远,顾南风松了口气,萧光霁实在太吵了,与他那张脸严重不符,这也是为什么顾南风不愿意见到萧光霁,吵的耳朵疼。
去换衣服。看着顾南风满脸油画,沈榭很不开心,他不喜欢看到顾南风穿成这样,花里胡哨的。
而且他都没看到,百姓们却什么都看到了。
顾南风点头,走到屏风内洗脸换衣,沈榭站在外面,目不斜视,静静地等待,等顾南风把一切都收拾好,沈榭才发现顾南风脸上淡淡的疲惫。
唱了半天,一定是累了,沈榭敛眸:让人去准备膳食,午膳在这里用,用完休息会,今天是中秋,咱们晚些去赏月看花灯。
今天是中秋?顾南风都快过糊涂了,根本没记日子:怪不得今天外面张灯结彩,我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在娶亲。
他今天起得早,路上的人寥寥无几,只看到了几处挂着灯笼,透着喜庆。
王爷今日不忙了?
沈榭摇头,他回京都这么多天,该处理的差不多都处理完了,至于皇宫宝物丢失的事情,他不关心。
你以后直呼我的名字便可,不必称王爷。刚才顾南风也是这么喊萧光霁的,他跟外人怎么能一样。
顾南风张了张嘴喊不出来,虽然他私底下喊过无数遍,但当着沈榭的面,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你喊一个来听听。沈榭不肯放过顾南风,看顾南风为难的样子,沈榭突然起了兴致,盯着顾南风的脸,非要让他喊出来。
顾南风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挤出修齐二字,沈榭听了很不满意:让你直呼本王的名,不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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