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逆臣,你们都该死,该死!
来人啊,来人把沈榭拖出去乱棍打死!
皇上的声音越来越小,已经知道现在没人会进来救他,外面想必都被沈榭控制了起来。
这些年沈榭都在京都,到底怎么发展的安定军?
亏他还让沈榭去查,一个个的都觊觎他的皇位,一个个的都该死!
朝臣们跪了满地,除了沈榭,还有坐在一旁,闲饮了一杯酒的顾南风。
顾南风一下成了秋华宫的焦点,所有人都在看他,但没人敢说,皇上并没有注意顾南风,只盯着沈榭,恨不能在沈榭身上盯出两个窟窿。
皇上这么害怕安定军,难道不是心虚的缘故?顾南风放下酒杯,含笑道。
这下,皇上不得不注意到顾南风,一个戏子,竟然敢端坐在位子上,他收拾不了沈榭,难道还杀不了一个戏子吗?
来人,给朕
皇上怎么还在喊人,真是不长记性。顾南风轻轻摇头,脸上虽然在笑,目光却极为冰冷。
皇上被吓住,一时间没有开口。
顾南风起身:端和二年,狄戎来犯,直取渊国的商州城和曲城两处要害,当时年仅十七岁的顾安请旨,带着三万人马,用时九个月,打退了狄戎八万大军,抢回商州城和曲城,被封为少将军。
同年十二月,庐姜国派细作暗杀皇上,少将军为救皇上,腹部被刺了一刀,重伤昏迷。
端和五年,庐姜派兵十二万攻打渊国密城,少将军带兵,与庐姜大将缠斗了三天,之后又历时两年才打退庐姜,直取敌方将领头颅,九死一生。
少将军成了镇北侯,迁居镇北,永世不回京都。
端和十年,狄戎再次来犯,这一次,狄戎派出了他们全部的兵力,镇北侯死守,我军死伤将士高达数万人,援兵才至。
端和十五年,镇北侯被封为镇北王,一时间风头无两,这王他是当了,可也在皇上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顾南风站在沈榭身边,他顿了顿:镇北王如此拼命保住渊国,可他最后得到了什么呢?
被君王怀疑,被诛九族,将士们被坑杀,他所做的一切,无一不是为了渊国,却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所有人都在静静的听着,听到后边,许多武官双眼带着湿意,他们在战场上拼命效忠,为的都是这个国家,可他们拼到最后,为的还不是国家繁荣昌盛,哪里会想到,转头已经身首异处?
顾南风还未说完,皇上就已经等不及了:你是镇北王的什么人?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就算他曾效忠于朕又怎么样,那是他一个臣子应该做的!
他犯的是谋逆之罪,朕杀了他,是保全渊国,否则这天下现如今还不知道是谁的!
第43章 重新洗牌
顾南风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难过:其实当时皇上不出手,镇北王也活不了多久了。
连年征战,镇北王受伤无数,身体越来越不好,外表看着中气十足,其实内里早就不行了,可就算这样,他也没想着回京都,一直戍守在镇北。
皇上是想保全渊国吗?没有镇北王,渊国早就被攻破了,皇上想保全的是您自己吧!
如若真心想要保全渊国,皇上也该好好对待镇北王,镇北王一倒,边关大破,要不是那些将士们拼死相互,镇北早就成了他国之物,近几年狄戎和庐姜蠢蠢欲动,皇上做了什么?
他什么都做不了,渊国全凭着沈榭才保了下来,但沈榭虽然保住了渊国,却让内里烂透了,他从来没有想救渊国,而是想让老皇帝眼睁睁的看着渊国气数尽。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皇上看着站在底下的顾南风,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十二年前,那个舌战群儒,气的御史台破口大骂的少年。
顾南风静静地注视着皇帝,这一刻,殿内无半点声响,全部都被他镇住,片刻后,有人想冲上前,沈榭挥手,那几个人还不等说话,立马被身后的小太监制住,惊怒交加之下竟然毫无任何反抗之力,没一会儿便被拖走,众人见了,更加不敢做出头鸟。
没见大王爷都被拖走了吗?更何况是他们!
摄政王明显是站在这个戏子一方,不过这个戏子肯定不是个普通人,真正的身份,还有待商椎。
有资历的官员,显然已经开始在猜测,面前的人与当初的少年逐渐融合,那张脸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当初那少年的气势,与现在的顾南风如出一辙。
年近五十的御史大夫余骋,指着顾南风说不出话来,他早已倒向沈榭一方,却突然得知惊天秘密,原来那什么安定军,之前跟沈榭真的没有关系,是他误会了,一切的一切,还是因顾南风而起。
他还以为沈榭是安定军的头领,原来如此!
另一边的林太尉吃多了酒,本就上了年纪,见此场景,跌跌撞撞的往前冲,一旁的太监连忙扶住,却没有拖下去,林太尉笑了两声,那两声颇有苍凉之感:十二年了,十二年了!
说着,他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当年我退缩,没敢站出来,是我对不起顾兄,现如今见到你,甚感欣慰,甚感欣慰!
林斌,你疯了!皇帝大口呼吸着,脸色肿胀,他拍着桌子:来人,把这两个逆贼给朕杀了,都杀了!
可是在他喊完,却没有任何人从外面冲进来,殿内的情形已然明朗,不服的那些人已经全部被拖走,宫白死死的捂着八王爷的嘴,没让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