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岁末眼睛微瞪:秦淮言,我说那个阿姨怎么用着那么顺手,每天早报晚报的送,原来是你安排的?
秦卿告饶:我道歉,我和陆言什么都没发生,方助理缺个助理,恰好看中了他,况且留着他还有用,我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秦卿拽着她的手腕把人拉近,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了,软绵相互抵着,她说道:你放心,初恋、初吻初夜,我都留着,留着给你。
李岁末眼睛发红发热:不,不要说了。
秦卿:末末?
我没哭,女孩抱着肩膀原地蹲下,只是,只是你能不能,能不能矜持一点!
她都快羞得冒烟了,怎么会有秦卿这种人。
直言什么初恋、初吻、初夜
啊!!!!
秦卿抿唇,表情难得紧张和拘谨。
好了吗?隔了会,她问。
李岁末还没平复下来:还没有!
好了我再通知你!
你冒烟了。
李岁末:
秦卿正漫不经心的想,可别欺负哭了。
李岁末就站起来,背对着她,她头发的蓬松柔软,后脑勺乌黑,正倔强的表明它的主人还在闹小情绪。
秦卿凝望她,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已经被这丫头反客为主了,她那些暗含的醋意翻涌的阴戾,似乎得到了安抚。甚至已经烟消云散。
我都看见了,那些报纸。李岁末说,那些三言两语说不清道不明的长篇轶论,她一个字,一个字都读了。
秦卿摇头失笑,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说道:不早了。
李岁末喔了一声,你还没说什么是不够。
秦卿笑:不够的意思。
她伸手把李岁末板正,右手五指扣住李岁末的,磨挲时指骨相撞,戒指冰凉。
聪明一点,小姑娘。
李岁末举着手,她的右手空荡荡的。
我知道了。
秦卿:还有林梦。
兜兜转转还是没绕过这个话题。
李岁末: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朋友了,我答应了为她画一幅画,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且,而且,她有女朋友
她说的乱七八糟,也不知道秦卿信不信,一双杏眼眨巴眨巴望着秦卿,期望她能把这件事翻一个篇。
一幅画,醋了这么久,还醋的不显山不露水,甚至不愿意和她亲热。
秦卿在这一方面,也是独一份的闷骚了。
李岁末心里腹诽,说:咳,这下你信了吗?而且,我不可能一辈子不画人的,衣服也是,有些作品倾注的感情不一定就仅仅只是爱,还有许多的,你也学过设计,肯定知道的,那是我的专业,就跟你喜欢经商一样,难不成你还会爱上一份合同?
秦卿被她的比喻说笑了,她莞尔,伸手,重重在李岁末头顶一揉,信,我只是想等一个解释而已,你对陆言豪不在乎,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安全感?
李岁末嗫嚅:我只是觉得,陆言想当我的情敌,似乎还不够格。
你很自信,不像我。秦卿说。
李岁末望着她,秦卿怎么会不自信呢?她本就是个上天都眷顾的人。
秦卿:我从不自卑,唯独见到你,会自惭形秽。
李岁末心脏砰砰直跳,秦卿这句话,分量远比她的爱意重多了。
秦卿望着她,这都怪你这个小骗子,以前把我玩的团团转,我都有心里阴影了。
李岁末:
那我走了。李岁末舔舔嘴唇,低着头,转身。
秦卿:嗯。
到底还是舍不得,李岁末的手拉着秦卿狠狠捏了两下才猛的松开。
她现在完全能理解那些宿舍楼下,说一句晚安,能够磨蹭两个小时的小情侣。
这不,刚离开,她就开始想秦卿了。
李岁末抿唇,打量着右手。
她要想办法,回一趟秦湾。
*
*
回到景苑已经是夜幕四合,客厅摆着三菜一汤正飘香,是季雯静亲自下厨做的。
李岁末在换鞋,妈,我回来了。
季雯静一脸冷漠,她坐在饭厅,手边放着几本书,一沓报纸,一些杂七杂八的礼物盒。
李岁末转悠一圈,绕回过来,大咧咧的往桌边一坐:妈,我吃过了,不过没吃饱,今天做了什么
她的笑容僵在嘴角,妈。
季雯静:我打过电话,问了你的同学,新教授姓秦?
李岁末目光略过桌上一众物什。
难怪,你的房间除了打扫的阿姨都不准我进。每天的报纸也是直接送到你的房间
这么喜欢?还特地收集放起来?
李岁末抿唇,把桌上从杂志上剪下来的报道又一一收回专门收纳的盒子里。
还有这些礼物,谁送的?
屋里的那些衣服,是谁定期安排人送过来的?
你的书,那些笔记,你同学说是新教授印发的资料,但只有你的是纯手工的
李岁末张口:妈,她对我挺好的。
是,季雯静喃喃,妈都不知道,秦卿为你做了这些,也是我不知好歹,她以前还救过你两次
李岁末捉摸不透季雯静的意思。
季雯静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你收起来吧。
李岁末眼睛一亮:妈,你同意我们了?
季雯静冷哼,举起筷子在碗边一敲:吃饭。
李岁末:妈,我知道你最好了。
季雯静只看着宝贝长长叹出一口气,这件事,她已经通知柳若了。
*
*
接下来的一周,李岁末每天照样去组里上班。
一路上,四处张灯结彩,市集热闹非凡。
恍惚间,已经是二月了。
时间过得太快,要过年了啊,李岁末捧着双手送到面前,呵出一口暖气。
等到浓郁的白雾散去,她一眼望见对面的咖啡馆里两抹熟悉的身影。
顾林夕和柳若。
两人不知道谈了什么,顾林夕一脸感激的站起来,她捧着脸在哭,依旧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