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买房,要买车,要买配得上自己身份的衣服包包,要在各种场合都不丢面。
赚得越多,要的越多,要的越多,就只能更努力地去赚。
有时候会想,什么时候是个头呢,但看看身边的人,大家不都一样。
在那个圈子里待得久了,就会觉得世界都是那个样子,每个人都拼了命地博曝光、博番位,赚钱,赚钱,赚钱
贺锦西轻轻叹了口气:真的需要这么多吗?
她笑着捏了捏郑潇腰上的肉:你说你不缺钱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个人口气好大啊,我见过特别特别有钱的人,他们都不会说这种话。
现在觉得你确实不缺。
你真的挺厉害的,你可以不在乎这个世界,只在乎自己。
你衡量自己的标准,和这个世界无关,所以你没有被绑架,你是自由的。
贺锦西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是唇瓣自己轻轻一动:真羡慕你啊。
郑潇没有回她的话,任由她自己一个人嘟嘟囔囔。
她只需要把车开得平稳,开得缓慢,顺着崭新的小路,路过成片的大棚。
两人回到了家,家门还开着。
贺锦西有些担心,她探着脑袋往里瞅:你就不怕有人偷东西吗?
没什么值钱的。郑潇把东西都卸下来,隔壁有只大狗。
那也是隔壁的呀!贺锦西开始操心了,你这些东西,但凡别人拍个照发网上查一查,都知道有多值钱。
郑潇:你往后站一点。
贺锦西:啊?
郑潇:往那边。
贺锦西只得挪了挪。
她盯着郑潇,郑潇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大块羊肉,突然扬声喊道:黑子!
然后贺锦西便看到院头上冲出了一只大黑狗,眨眼间就奔到了郑潇面前。
贺锦西:!!!!
狗是真的黑,真的大,比之前追他们车的黄狗起码大了一倍。
狗也是真的凶,真的俊,一抬头便叼到了郑潇手里的肉,嘎嘣嘎嘣连肉带骨头,几秒钟便吞下了肚。
郑潇抬着空空的手逗它:这边,这边
黑子跟着她的掌心跳,贺锦西攥了攥拳头,随时准备冲上去。
这也太危险了,黑子随时能咬掉郑潇的手。
郑潇一边逗着狗,一边转头看向了她。
那温柔的带着些宠溺的目光,和看狗没什么两样。
贺锦西:
郑潇的手掌最终落在了黑子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没有了。
黑子倒也不缠着她,甩了甩脑袋,绕着她转了两圈。
而后转身,从院子里七零八落的东西里穿行而过,踩上墙跟前的砖块,飞跃过了墙头。
全程无息,自己没叫一声,连个瓦片都没碰倒。
贺锦西等狗走了,才放松下了神经,敢在背后吐槽人家了。
我来了它跟没看见我一样,还指望它给你看门呢。
因为你是我带来的。郑潇走到了她跟前,扫她一眼,你是我的人。
贺锦西没来得开口,郑潇又补了一句:狗都看得出来。
贺锦西:
郑潇抬脚进了屋子,贺锦西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郑潇这话歧义太多,贺锦西得把自己整理整理才能摆出一个正常的姿态。
一个正常的曾经的炮友、现在的朋友的姿态。
整理完以后,贺锦西发现,不管怎么样,她都可以打郑潇一顿。
于是在郑潇放了一部分东西进冰箱,又带着一部分东西去厨房,再一次路过她身边的时候,贺锦西跳到了郑潇的身上,准备从后面卡住郑潇的脖子,让她和大地来次亲密的接触。
但她没想到郑潇的反应如此敏捷。
在她扑过去的一瞬间,郑潇松掉了手上的塑料袋,然后躬身背手,让贺锦西太过顺利地骑到了她的背上。
然后托住了她的腿弯,将她背了起来。
贺锦西:
郑潇甚至往上颠了颠:要和我去厨房吗?
贺锦西放弃理智了,喊道:我这是要打你!
搂着脖子,小心掉下去。郑潇道,你搂稳了再打。
搂稳了还有什么打架的氛围。
贺锦西的双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干脆往后闪了闪,想要下去。
郑潇没放过她,郑潇腰放的更低了,手上一点都没松劲:你猜猜我能背你到哪里?
这种小屁孩的游戏,贺锦西才不玩。
贺锦西:最多到门口。
郑潇:三圈。
贺锦西:啊?
郑潇突然开始往前冲:输的洗碗。
说完她已经往前冲了,贺锦西那两条无所适从的胳膊只得落到了郑潇的肩上,任由她没头没脑地就开始了单方面的打赌。
院子里并不平整,但郑潇熟门熟路,跟黑子一样,什么都没碰着。
第一圈的时候贺锦西还担心郑潇摔倒让她受罪,第二圈的时候贺锦西已经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郑潇的身体素质有错误的认知了。
等到了第三圈,贺锦西莫名想起她们的第一次,郑潇把她柔软地钳制在身下,一遍过后,又是一遍。
贺锦西浑身都不对劲了,郑潇停下了脚步,道:我赢了。
贺锦西思绪混乱:嗯。
郑潇:还不下来吗?
贺锦西:哦。
郑潇放下了她,贺锦西定定地看着她的背,想再骑上去,用另一种方式。
郑潇转过了身,额前的头发有点乱,眼睛明亮倒映光芒。
贺锦西突然想让时间倒流,回到最初她们认识的时候,然后将那些深深埋入的时间,一点点掰碎了,拉长了,慢慢感受。
贺锦西喉咙滑动,她道:我饿了。
郑潇抬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这就给你做饭。
她错过贺锦西,肩膀擦着肩膀。
贺锦西转身,看她去捡刚才掉在地上的东西,走向厨房。
贺锦西道:你刚才是把我当黑子吗?
郑潇:冤枉。
贺锦西:你刚才像黑子一样,在院子里乱窜。
郑潇:我刚才是猪八戒。
贺锦西收了所有的情绪,认真看着她: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
郑潇愣住,抬眸看她。
贺锦西:我不喜欢朋友之间瞎撩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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