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沸继续道:你松开,我有件事跟你说。
程之骄一愣,林沸趁着他手上力道松开,立马转身跟他面对着面,不待对方开口问,立刻抱着他的脖子去亲他。
他没程之骄之前那么急,亲得很温柔,又在程之骄回应前一瞬退开,扒开他的衬衣领口,学对方不久前的力道去咬他锁骨。程之骄深深蹙眉,呼吸都不均匀了,背脊在微微发抖:明明
林沸也不折腾他,起身又去亲他嘴角,笑:我是不是比你会亲多了,你老乱啃人
哪里是啃,是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
两人就这么在不大的床上缠绵依偎着,都亲够本了才一起躺回被窝。
林沸看程之骄的情绪似乎好了很多,摸着他下巴玩:还要睡吗?
程之骄抱紧他:睡。
林沸笑:那还要我陪吗?
腰被一双手紧紧缠住:要!
林沸眉目一展:那是不是得好好跟我说话?
程之骄看着他,慢慢将被子拉起,两人都被蒙在了里面,林沸刚要开口问他干嘛,就听程之骄哑声说: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七年前的事?
林沸只愣了一秒便道:说了呀,那时候不跟你联系是手机坏了,换了卡,说了呀嘴角顿时被咬了,他忍不住笑,诶,你属狗的?怎么老咬我?
被窝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可炙热的呼吸与情绪彼此都能感受到,林沸又被他咬了下嘴角才意识程之骄的不对劲跟这个有关。
想到病床上的爷爷,大概猜到了老爷子说了这事儿,倒也无所谓,捧着他脸叹了口气:没什么,虽然那次发了烧,但又不是真把记忆烧没了,把你忘了就是我自己的问题别再生气了,原谅我好不好啊?
哪里在生他的气,程之骄听出他在转移话题,不吭声了。
林沸原本的确想转移话题,可说着说着就起了些调戏男朋友的念头来,轻挠他下巴道:别生气了。
没生气,就是不理他。
林沸笑着拉开一些被子,看着程之骄红着耳朵紧紧抿唇蹙眉模样,啧一声,简直看不得,迷得三魂七魄都要没了,扑过去就在人额头啵了一口:原谅我吧,原谅我吧骄骄?
耳朵红得更厉害,眼睛也红了。
林沸脑门贴过去,鬼迷心窍地又叫了声骄骄。
嘴巴还没合上,腰就被重重扣下去,嘴巴被彻底堵住。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有些一言难尽。
林沸见识到了前所未有的暴力骄骄,一点儿也不可爱的骄骄!!!
最后傻傻瘫在床上的时候,人已经蔫了。
嘴巴倒是没被亲肿,程之骄顾忌他家人还在,亲他的时候一直努力克制着。
只有衣服里面是全然不同的光景。
林沸难为情地拉紧领口。
罪魁祸首行完凶就抱着他重新躺着,还帮他揉了揉让他难受的地方,小声说了句话。
林沸没听清:你刚刚说什么?
病房安静极了,程之骄看了他一会儿,把他整个人都裹在怀里,贴着他的耳朵又说了一次:一起住吧。
下午是杨叔送他们去的车站,杨叔这几天也受了罪,人挺憔悴,面对林沸一直在笑着:这次把你吓到了吧?到了学校别再瞎想,你爷爷身体硬朗,恢复得也快
嗯,以后每周末我都回来陪他。
杨叔一时没说话。开后备箱帮他们拿行李时,却又低声道:明明,你爷爷不是因为一个人孤独寂寞没事儿往外跑的
林沸:我知道,他喜欢跑步
是你妈回来了。
中年男人看他脸色大变,也不意外,还是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妈妈是有工作要回国一趟,那天买了营养品来看你爷爷,本来两人都客客气气的,你爷爷突然提了你,你妈妈坐不住要走,老爷子生了气,傍晚非要出去跑步
林沸一字不发,拳头紧攥着哦了声,攥了没几秒,就被身旁男人的手裹住。
杨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条,表情复杂地给林沸:这是你妈妈这几天住的酒店房号,她这次是一个人回来的,你爷爷今天偷偷塞我的,让我给你说你要是还想见妈妈一次,就去见见,不想见那就算了。
林沸没接,程之骄伸手将那个纸条紧紧收入掌心,没什么表情。
杨叔走了,林沸正要说些什么,程之骄道:不给。
林沸:他根本没想要啊?
程之骄拉着他的手进了候车室,两人坐在一起,谁都没说话。
程之骄另一只手攥着那张纸张,攥得死紧。
林沸觉得好笑,看着他:你不会觉得我真的很想要吧?扔了吧。
林沸把他那只手扯过来,突然亲一下,攥着的力道立马松开。林沸就这么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把纸条拿出来,上面是一个酒店地址和房间号,下面还有一个号码。
林沸把这张纸撕碎,扔进附近的垃圾桶里。
他重新坐回程之骄身边,看对方表情也不是很震惊的模样,嘟囔:知道我会撕了?不在意干嘛还捏那么紧啊?
程之骄:我在记。
林沸:???
地址和号码。
记这个干嘛?
你撕完如果后悔了我会告诉你。
林沸无声地看着他,片刻后,将对方往下一拉,男人低头,他侧身在休息区的角落亲了亲他嘴角:不会后悔的。
说完就笑了,眼睛弯起来,一字一句地道:我从来不会后悔的。
所有人都觉得七年前那件事是他的阴影和遗憾,长大了,就算不能和解,那再见一面,哪怕不够愉快,也算是圆那个他年少不圆满的别离。
爷爷、爸爸、杨叔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
可他一点儿都不遗憾。
他曾经是拼尽全力的那个人,而妈妈,是下决定离开的那个人。
没有谁是谁的阴影,更没有遗憾。
这么多年过去,感情是会被消磨掉的,他虽然不恨妈妈,却也没法再像小时候那样爱她。
不见她不是恨她,就像不想无缘无故去见一个不认识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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