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舒点开右侧的47条新消息,界面倏然上滑,停在了一条醒目的消息栏。
刚才来报道的漂亮学妹,目测185+,大家感受一下。[图片]
185??真的假的。
好美!/玫瑰/花心/
临床几班的?
没有清晰点的么,只有侧脸啊
越舒眯起眼睛,盯着照片里熟悉的红色身影,他暗自腹诽这群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擅自把别人照片往上贴,太没礼貌。
手指却不听指挥地点开了大图。
明显能看出来是偷拍,脸都拉出闪影了,不过五官还是能依稀辨认。
群里一时间竟没有一个分辨出他是男人,越舒心里稍微平衡了点儿,证明自己还没那么傻逼,被骗还是情有可原的。
越舒。
!这声音贴着他耳边,有潮湿的热息钻进耳廓一般,越舒打了个激灵,手机没拿住还摔桌上了。
你越舒眼看他换好了衣服,假发也摘了,脸上的妆也卸得所剩无几,完全以纯男性的身份站在眼前。
越舒咽了咽口水,先前那点怜香惜玉的本能彻底被扼杀殆尽,他警戒: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那人淡定说:登记表上看见的。
越舒这才松懈了一点,心仍砰砰直跳,打鼓似的。
他蹙眉说: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那人嘴角隐翘,说:你看得太入迷了。
谁、谁入迷了越舒心虚,忍不住关了手机屏幕,转移话题道:你怎么还没走?
我也住407,是你以后的室友。他嘴唇动了动,场景仿佛与过去的某个瞬间重合:我叫叶景铄。
越舒瞳孔一缩,刚要说话,门外突然传来锁头转动的声响。
俩人对视一眼,越舒率先起身,去开门。
没等碰到门把手,突然砰得一声,一个人环抱着行李一起摔了进来。
越舒没来得及躲,被撞得一趔趄,眼看没刹住闸就要摔个屁股堆儿,却猛不防被搂了下腰,跌在一个结实的肉盾上。
仨人整整齐齐地摔在地上。
夏天穿的薄,越舒甚至能听见那人的后背、臂肘连带着身上各个部件摔向地面,发出肌肉碰撞石地的闷响。
身后的人闷哼一声,这一下好像摔得挺结实。
对不住,我以为这门锁着,里面没人呢。摔进来那哥们趴在自己的行李箱上,龇牙咧嘴地抬头,手扶着行李箱站起身,你们没事儿吧?
越舒摇摇头,他还真没疼着,因为有人形肉盾垫着。
他站起身,多少过意不去,朝叶景铄一伸手,想扶他一把。
叶景铄却一皱眉:腰
越舒看他表情痛苦,心里一惊:什么?
扭着了。叶景铄看着他,深呼吸了下:扶着腰才能起来。
年轻小伙子现在都这么容易扭着腰么?
越舒看他的表情,好像真的煞有其事。他唇抿成了一条线,只得暂抛前嫌,俯身认真地搂着腰把人给扶了起来。
叶景铄在协助下慢腾腾地站起身,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越舒瞅着来人,那人面目俊朗,一身清爽的棒球衫,手脚修长,发型支楞楞的翘着,倒像个体育生。
你也这寝室的?
对啊,407么不是。那人仔细打量他的脸,突然认出来:哎?你叫越舒吧?
越舒愣了,你怎么认识我?
啊,你没加新生群么,里边有人po你照片,现在群里都沸腾了,说明天开会要一睹你真容呢。
??有人也把他照片弄上去了?
不过你放心,那张照得还真不错,妥妥花美男,你未来女朋友估计现在就得提前排队了。男生笑得豁朗,朝他伸手,自我介绍道:我叫陈浩然,浩瀚的浩,孜然的然。
越舒伸手跟他回握:幸会幸会。
陈浩然视线一转,这位是?
叶景铄伸出手,与他一握:叶景铄。
你好你好。陈浩然握着手,脑袋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姓叶啊你这名儿我好像在哪听过。
叶景铄:?
陈浩然一拍大腿:我上次领我小妹去北京看病,说有个全国最权威的眼科大夫,当时预约了一个多月才看上,那个大夫叫叶良天,哈哈,因为咱学医我就给记住了,看来叶姓是医门大家啊。
叶景铄也笑了笑,气氛无比融洽。
又说:他是我爸。
第4章
陈浩然瞅他表情,半真半假的,也听不出来这到底是不是个冷笑话。
愣了几秒神,陈浩然朝叶景铄背后拍了一掌,道:兄弟,还挺幽默!
这力道跟如来神掌似的,叶景铄差点没咳出来,背后火辣辣,估计印上五指印儿了。
他摆摆手,忍着咳嗽的冲动:过奖。
咱们寝是不是缺一位,还没来?
越舒点头,我们最先到的,没见着行李。
陈浩然把他剩下那些行李尽数搬进来,头上出了汗,估计也快了,明儿早不就开始军训了。
要不,咱先出去嘬一顿?陈浩然提议道:综合楼有家烤肉店,都上好几次推荐了,咋样?
越舒对这人第一印象还挺自来熟,可能东北口音自带豪爽,不过追根到底,越舒还是喜欢这种纯爷们之间的友谊。
行。越舒爽快答应,想想又说:我请客。
那感情好啊!陈浩然又一巴掌拍向越舒的后背,小越越真爽快!
越舒猝不及防,被敲得咳嗽起来。
陈浩然瞅向没表态的叶景铄:走吗,老叶。
老叶摆手,含糊其辞地说:我有点事,你俩先去吧,明天再一起。
喔,那也成。
越舒跟陈浩然一起下到一楼,一摸兜,发现钥匙没带。
陈浩然没在意:我也没带,老叶不是在屋么,用不着咱们开门。
他说有事,准是要出去。越舒停了脚步,我取一趟吧,省着回来进不去屋。
好咧,我等你。
他回寝室的时候,407的门半掩着,门缝里漏出细微的光亮。
越舒脚步不自觉地慢下来,心跳却快了起来。
因为不大对劲儿,寝室没开大灯,里面只有一台小型台灯亮着,活像昏暗的地下场所。
他还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就叶景铄自己在寝室,他在跟谁说话?打电话呢?
越舒脚步轻了一点,钥匙就放在桌上,他悄摸摸进去,拿完就走,还能尽量避免和叶景铄独处。
这么一想,他摸上把手的动作也忍不住小心翼翼起来,门随着推动,悄声无息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