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收到回应。
于是林时予又叫了一句。
陆以瑾睡得很沉,林时予像在跟自己玩游戏似的,一句接一句地喊他名字。
喊了大概有十几二十遍,林时予往上挪了一点,覆在陆以瑾唇上,说:陆以瑾,我爱你。
林时予说完这句话,一边用指腹描摹他的脸部轮廓,一边去牵他的手。
十指相扣,握得很紧。
陆以瑾动了动,另一只手下意识往旁边捞了一下,然后低头胡乱亲了一口林时予。
他意识尚未清醒,摸到身边有人在,就立刻感到安心。
林时予稍稍起身,附在陆以瑾耳边说:陆以瑾,我现在一点都不难过了。
窗帘布特意做了遮光的效果,一拉紧,就显得室内昏暗。
床很大,但他们俩占了很小的地方,像黏在一起似的,密不可分。
陆以瑾在一片昏暗中醒过来,见林时予正睁大眼睛看着他,陆以瑾蹭到林时予颈窝里,声音带了刚醒时的沙哑:哥哥怎么这么快就醒了?给你煮的粥有没有喝?
林时予这才发现放在床头柜上的小米粥,现在没法喝了,已经凉了个彻底。
没有喝。林时予回答。
陆以瑾亲了亲他,又问:饿不饿?想吃什么?
林时予在玩陆以瑾的手指,一个一个挨着捏,他说:现在快下午一点了,我们要起床吃午饭。
陆以瑾没想到这么晚了,打算起来做饭,又听见林时予说:我叫人送了餐,放在门外,我还没去拿。
陆以瑾就去外面拿了回来。
林时予从床上慢慢起身,起身的时候仍觉得有些酸疼,尤其是腿,有点发软,使不上劲。
陆以瑾索性把他抱到了餐桌前。
吃着饭,陆以瑾说:哥哥,我们待会儿去启星,把解约的手续办了,有些手续必须本人到场,其余的我已经叫人处理好了。
林时予咽下嘴里的豌豆,然后点了点头。
我们可以晚点去,陆以瑾说,等会儿我给你按摩一下,不难受了再出发。
吃过饭,陆以瑾把餐桌收拾完,洗干净手之后,将林时予抱到沙发上。
林时予穿了一件宽松的睡衣,领口下滑,露出一截肩膀,上面的红印开始淡了,变得影影绰绰的。
陆以瑾垂眸看了一眼,给它加深了颜色。
林时予以为陆以瑾又起了心思,推了推他:不要了,我腰好酸,腿也酸。
陆以瑾吻上他的唇,说:我不做什么,就想亲你。
说完抬起林时予的腿,放在自己腿上,用不轻不重的力度揉捏,接着慢慢往上。
腿上还好一点,一碰到林时予的腰,林时予就往旁边缩。
陆以瑾问:腰不是会酸吗?怎么不让我碰?
林时予抓住陆以瑾的手,不准他乱捏。
陆以瑾就笑:哥哥这么敏感啊?
陆以瑾用了力气,林时予躲不开,只能咬着唇,任陆以瑾给他揉腰。
不止酸疼,还有点痒。
林时予被弄得气息不稳,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做别的事。
陆以瑾俯身下去亲他侧脸,亲着亲着,就变了味。
两个人在沙发上滚作一团。
林时予小口喘着气,身上的睡衣被撩起了一大半,裤子也往下掉了一点。
陆以瑾压在他身上,低声笑着。
耳边响起微信提示音,林时予一边伸手摸索,一边说:陆以瑾,你手机响了。
陆以瑾没放开他,打开手机扫了一眼。
是保镖发过来的信息,还附带着一张张羽珩在地下仓库的图片。
陆以瑾从林时予身上起来,对他说:哥哥,我出去处理一件事,马上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林时予说,等你办完事我们一起去启星娱乐。
陆以瑾犹豫几秒,见林时予一直坚持,便带上他一起出门。
到了公司楼下,陆以瑾将车停在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他解开安全带,让林时予在车里等他一会儿,然后下了车。
一下车,陆以瑾脸色沉了下来,大步往地下车库的方向走。
拐过弯,看到公司楼下的gelato店,里面没什么人,陆以瑾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看停在拐角处的车,然后走了进去。
他先去收银台付了超大号脆皮筒的钱,接着把小票给挖冰激凌的店员,要了三个口味:桃子、草莓和酸奶。
之后又返回停车的地方,把冰激凌给了林时予。
超大号脆皮筒一只手都握不住,林时予双手拿着啃了一口,香味很浓,质地细腻绵密,口感特别好。
他把冰激凌举到陆以瑾面前,问:你要不要吃一口?
陆以瑾就倾下身子,尝了尝味道,而后擦了下林时予嘴边的奶油,说:哥哥就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林时予问: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去?你不是说去哪里都带着我吗?
这次不行。陆以瑾说。
他捏了捏林时予的脸颊:乖乖在这等我。
林时予知道了陆以瑾要去干什么。
林时予见陆以瑾要走,叫住了他:陆以瑾,别把人弄死了。
陆以瑾顿了一下,回过头,脸上带了点笑:知道了哥哥,会留一口气。
地下仓库很宽敞,正中间摆了张椅子。
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分站在两旁,面朝着仓库门,等待陆以瑾的到来。
张羽珩被五花大绑着扔在地上,鼻青脸肿,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了。
仓库门开了,陆以瑾大步走进来,他脸上没有表情,眼神狠厉,气势冷沉压迫。
陆以瑾朝保镖们点了个头,然后坐到了椅子上。
站在最边上的保镖将张羽珩踢到陆以瑾脚下。
陆以瑾低头看着张羽珩,像在看一摊烂肉。
有人将弯刀递给陆以瑾。
陆以瑾接了,他用刀尖勾起张羽珩的下巴,刀很利,瞬间划开了一道大口子,立刻豁豁往外冒血。
陆以瑾笑了一声,说:我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蠢事,惹谁不行,偏偏不要命,去招惹林时予。
张羽珩眼神涣散,张着嘴巴想说话,陆以瑾猛地踹向他胸口,把张羽珩踢得在地上滚了几圈。
保镖又把张羽珩踢了回来。
张羽珩下巴的血将地板沾湿,散发出咸腥的气味。
陆以瑾不想让林时予等太久,一把揪住张羽珩后背的衣服,手里的弯刀往上,骤然一劈。
削掉了他一只耳朵。
张羽珩嘴里发出一阵哀嚎,声音无比嘶哑,似乎痛苦到了极点。
陆以瑾扔了刀,沾血的刀坠到地上,发出金属撞击的响声。
他从椅子上起来,离开前,对旁边的保镖说:别弄死了,留一口气送医院。
毕竟张羽珩他爸欠下的巨额负债,得有人砸锅卖铁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