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日桥直接说:我自出生起就什么都不缺。
也是,他如今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有一个很厉害的母亲,当然什么也不缺。
虚泽觉得有理,也知道这样的人不好讨好,于是放下了日桥的衣摆,转身与小师姐说:如果他什么都不缺,我该怎么讨好他?
小师姐说:那还不简单,是个人都喜欢被人关心,你也像谢归一样,整日对他嘘寒问暖不就行了。
虚泽觉得有道理,十分认真地去学了一下。
他盯着谢归很久,把对方当做了学习模板。
谢归勤快,这一日都跟在日桥身后,日桥要渴了他递水,日桥坐下他帮日桥扇风遮阳,日桥困了他闭上嘴绝不说话。
一日下来,谢归比海洲的侍从看着都累。
而日桥不好相处,即便谢归如此用心讨好,日桥也很少会给谢归一个笑脸。
如此看了一天,晚上日桥问虚泽为什么一直盯着谢归,虚泽沉吟片刻,想着白日谢归殷勤的模样,又想了想自己的情况,实在懒得动的他皱着眉,退而求其次,不情不愿地说:我还是选苏河吧
?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苏河,但日桥潜意识里觉得他没说好话。
很快,他们一行人到了大会所定的齐盛。其实这时的日桥已经对宗门的生活感到了厌烦,若不是想要查清谢归身上的问题,日桥不会一直留在长台。好在齐盛盛会将至,日桥心中无趣的乏味感被城中热闹的氛围冲淡。
与长台的人分开,日桥一路走一路看,意外遇上两派修士当街互骂。
一派说:就你们合欢宗的人也配来此?
全是小姑娘的一派骂:我们合欢宗怎么了?
怎么了?先骂人的那方冷笑一声:旁人参加宗门大会都是来切磋的,你们是来叫春的。别的不说,我怕等下你们上台闹出的声响会让人误会,更怕不知情的因此看轻其他宗门,辱了我们的名声。
此话一出,周围哄笑不停。
带头嘲讽合欢宗的人张开嘴刚笑了几下,忽然发现自己无法继续发出声音。
豆大的汗水流下,那人紧张地瞪圆了眼睛。
怎么不笑了?
薄唇开启,优雅的声音随后出现。
拖着金色衣摆,异常貌美的男子从人群中慢慢走了出来。
他来此之后抬手打了一下合欢宗领头的那个女修的头,小声斥责:瞧你这点出息,只敢窝里横是吧。说完这句,他转过身,眸光微闪,什么也没做就逼得刚才口出狂言的几人跪在地上自打嘴巴。
人群中的日桥和虚泽见此同时沉默了,他们一同歪着头看向对面的执凤,不知执凤这个花凤凰怎么入了合欢宗。
执凤没有看到日桥虚泽,此刻还在说:合欢宗宗主在此,你们若对合欢宗有什么意见,不如直接来找我,不必难为几个女弟子。还有,这次宗门大会的仙首我合欢宗做定了,希望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想想,你们日后该如何自处。
这边执凤话音刚落,一旁忽然有人轻笑一声:兄台如此自信,是不是觉得在场无人能赢你?
听见这个声音,执凤和日桥同时抬头,瞧见了一身蓝衣的檀鱼。
檀鱼从天而降,伸了个懒腰,似笑非笑的看了执凤一眼,说:那我可要跟兄台说句抱歉了,今年的仙首必是我们叶岛。
话说得这么满,问过我们万魔宗了吗?
紧接着,身穿黑衣的薄霜从人群中走出来,一脸不屑。
你们谁输谁赢可以日后再说。话音落下,一个人影悄然出现。
穿着一身夜行衣的元歌拿着一幅画,皱着秀气的眉毛,冷声问道:你们谁是九哥?有人花了重金,找了我们千机阁买你狗命,你要是在此赶紧站出来,你之后还有人排着等死。
他们的业务倒是繁忙。
日桥见此拉着虚泽往后退了一些,目光在前方的人身上来回,心想以往宗门大会凡人都喜欢用神仙打仗来形容。
而今年的宗门大会,不用形容,真成了神仙打仗的现场。
日桥本以为这种在上三界修炼,出门还要当修士继续修炼的脑抽行为只有他会做,没有想到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愿意放弃尊者的身份,倒退几步去当修士
而修士为什么修行?
为了飞升。
而他们不用飞升,他们本就是神族
看他们的状态,好像都很享受如今的生活。
有些无语,日桥的视线在身后那些不明真相的修士身上来回,这时,他身后有一个修士捂着牙经过,边走边小声念叨:今天出来的时候明明拜了执凤天尊许久,怎么不见他成全我?
大概是你拜的那人不在原位,满心都是上街与人争斗。
前边好像很热闹。
穿着一身银色的铠甲,抱着□□的苏河正想往前方走,却听身后的将领说:将军,我们需要赶紧把这封信送到叶大人的手上。
听见下属如此说苏河只得遗憾离开。
檀鱼这边正想先动手灭一灭执凤的气焰,却听身后有人叫他:大师兄,师父又走丢了!
檀鱼闻声对着执凤耸了耸肩,话不多说,径直离开了此处。
薄霜正想留住檀鱼,又听身后有人喊他:门主,有人入教!
闻言薄霜也走掉了。
日桥在这里观察了许久,发现这些人出来后还真是活的有滋有味。
见此日桥挑了挑眉,正想说什么,却见虚泽转着头一直在看向某个角落。
虚泽的眼睛里像是积攒了一层黑压压的乌云,神态与以往完全不同。
怎么了?
敏锐的察觉到虚泽的状况不对,日桥拿着剑来到他的身边问他:你在看什么?
虚泽抬起手,做出了一个止住的动作。他的耳朵动了动,那双变成了黑色的眼眸一点点变回了冷灰色。
日桥。
没用多久,他一脸严肃地说:你把檀鱼他们全都叫过来。
没有多问,日桥立刻放出神识,白色的烟雾顺着几人消失的地方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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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病再吃两次药就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