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所以三人在军中素来都以“亲信”自居,对诸如岳存这种外来将领,一律都存着排斥的心理。
“哼!”
果不其然,那李庭轻哼一声,却道:“你以为你瞒的不错,但是莫非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时候去了崇明观。”
“你也知晓。我等进军在即,你却不在军中准备事务,反倒是擅离职守,去什么崇明观,这算什么事儿。”紧随其后,刘国杰也是张口喝道,言辞之中充满着不善。
罗壁也是骂了起来:“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纰漏来,你担得了责任吗?”
“军中之事,我早就已经处理完毕。至于别的我倒是想要处理,但是你们愿意将自己的士兵交给我处理吗?”岳存不以为意,直接回道:“而且我去一趟崇明观,不过是为了求得一张平安符罢了。难道求符也不行吗?”
李庭双颊一红,感觉自己被挑衅了。
他素来以张弘范亲信自居,对待他人包括岳存这种“外人”,全都是高人一等,要不然为何会直接斥责岳存。
“虽是如此,但你在那崇明观停留那么长时间算什么?难道求一张符,也要花费这么多时间吗?”李庭强辩道。
其余两人紧随其后,也是怒气冲冲盯着岳存,一副对方人若是不接受,就要动怒的样子。
岳存解释道:“那崇明观观主苗道一,和我曾经有过一些旧情。我和他谈论一夜,难道也不行吗?”说到这,他也是感到不满,直接反驳道:“而且我虽是来迟了点,但是也没有误了时辰,你这般说我,又算什么道理?”
“这个——”
李庭一时哑然,感觉自己有些站不稳脚步。
跟在其后,那刘国杰却是挂不住脸,连忙走上前来,将李庭搀扶起来,对着那岳存喝道:“岳存。纵然你有万般理由,但若是这般对待我们,也是不该。”
“刘国杰。你莫非忘了,这次乃是他首先挑衅,我不过是反驳罢了,如何算得了事?此事就算是辩到张元帅之处,我也有足够的理由。”
那几人听到提及张弘范,不免身子一颤。
毕竟张弘范素来以公正闻名,纵然他们乃是多年跟随的宿将,但为了平息军中怨气,对挑起事情的只怕并不会手软。
岳存也是咬准对方不敢上报,又是嘲讽道:“你们若是继续这样,那就莫要怪我向张元帅禀明此事。”
被这一威胁,李庭却是忍不住了:“你这厮倒是好牙口,居然倒打一耙?”
“彼此彼此,终究还是比不上你的巧舌如簧。”岳存嘲讽道。
眼见两人气氛激烈,远处那正在派发早餐的刘通却是赶了过来,劝道:“两位,这又是怎么了?”
“哼!还不是这厮私心太重,竟然将军务丢在一边?”李庭骂道。
岳存也忍不住,直接回道:“说什么军务?依我看,只怕是你心怀妒忌,意图不轨吧。”
“我在这军队三十年了,自张老相公从军以来,就一直陪他征战四方?你说我图谋不轨?”李庭一时震怒,也不知道是被触摸到了痛点,就直接反驳了起来。
岳存说道:“那又如何?你现在,不和我一样,也都是千户而已?大家都是平级,你如何能训斥我?”
在军中,他们六人皆是千户,论起水平来,也是大体相仿,只是在各自的领域,都稍微有些长处罢了,但也强不了多少。
刘通听了,也是头疼无比,却道:“你们两个,就不能稍安勿躁各退一步吗?若是这般争执起来,让张元帅见了,算什么样子?”
只是他无论如何劝说,两人皆是固执己见,也不曾退却。
声音越来越大,也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很快的,从远处就有一人直接喝道:“干什么呢?一大清早的,就在这里吵吵嚷嚷。”
那刘通转过身来,整个身子顿时僵住,心中一时惊住:“原来是张元帅?”李庭、岳存两人也是为之一振,赶紧转过身子,见到来者正是张弘范的时候,岳存噗通一人,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启禀张元帅,末将无能,未曾和军中将士们好好处理,让张元帅见丑了。”
那李庭却是僵着身子,不知道是究竟应该站着,又或者是跪下去,只是可怜兮兮的看着张弘范:“张公子,我——”多年养成的习惯,他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口。
张弘范听到这词儿,也不免脸色微变,却道:“我什么我?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侧目看向了那刘通,却是开始询问此地发生的经过。
那刘通自然也不敢掩瞒,就将事情一五一十全数说了出来。
李庭听了,也是害怕不已,整个腮帮子都红通通的。
岳存也低下头,装出了一副自己有罪的样子,静静的等着张弘范的判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