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珂的语气仍然是浅淡的,制止了他想要把自己睡袍剥开的动作。
虽然情绪和气氛都正好,但方临抬头看他眼睛的时候,莫名多了一点心虚。
是吗?段长珂低头看他,散漫地验收方临刚才的成果,做得这么好。
方临咬了一下嘴唇。
段长珂好像有话想对他说,但方临在这一阵对视里先败下阵来,低下头,很轻地答嗯。
如果说两人之前在办公室谈包养关系、第一次在酒店上床时方临还是生疏的,那么他现在的动作就跟之前完全不同了。
在轻声应了那句话以后,方临没再抬头看他,却又自作主张地继续了下去。
他闭着眼睛,把段长珂的睡袍弄乱了又故作听话地不脱掉,在段长珂晦暗不明的眼神里,原本趴在一侧的他大胆地迎上来,手因为险些滑落,下意识地撑在了躺在床上的对方的胸膛上。
他像一个最听话的玩具,毫无廉耻一般把自己献给他,完全暴露在他面前,眉头一开始还微微皱起,后面才渐渐舒展开来,咬着牙,腰向后倒,原本放在他胸前的手也挪到了腿上。
于是段长珂终于不再制止他,原本淡漠的神情终于还是变了点,先是抬手捏住了他的脖颈,迫使方临不得不仰头大口地用嘴呼吸时,才按上了他的腰,半坐起来靠在床头:自己坐稳。
方临终于得偿所愿地勾住他的脖颈:知道啦。
两人都没看时间,他来的时候本来就很晚了,最后重新双双洗完澡,方临甚至觉得天都快亮了。
他只记得后来两人身上都是汗,段长珂在某一时刻的动作甚至是狠戾的。
那时对方突然凑上来,眼神炙热,嘴唇也贴了过来
方临犹豫了一下,原本像避开又舍不得,对方却在这一秒移开了嘴唇,最后咬在了他的肩上。
洗完澡以后他的肩头就多了半圈鲜嫩的红痕,段长珂的手指覆上来:还疼么。
方临摇摇头。
他终于有点困了:段总,我想睡觉。
我可以睡到明天中午么。
嗯。段长珂应了,双手还抱着他,睡吧。
避开了吻,方临不舍得再挣开这个拥抱,很小心地又往他怀里靠了一下。
他想跟段长珂说句晚安,看着窗外又觉得是不是应该说早安比较好。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段长珂忽然又开了口,叫他的名字。
方临没应答,但幅度很小地在他怀里动了动,算是回应。
不用自责。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已经做到能做的了。
方临动作僵了一下,才段长珂的意思:我明白。
他其实应该知足,因为比起重生以前,今天老人的状态已经很好了。
可是明白和接受是两回事。
这一次段长珂沉默的时间变长了,他好像想安慰他,又觉得找不到合适的立场或者言辞安慰。
算了。最后段长珂叹了口气,低声道。
方临被他抱着,说:没事,段总。
我都知道的。
我都知道的,现在比起以前,一切都不同了,一切都好太多了。
他应该知足。
更何况,段长珂才是让这一切变得迥然不同的人。
他第一次做起不切实际的幻想来,如果两人现在不是现在这样不对等的关系,他是不是能像孟金宇一样骄傲,坦荡地说随别人怎么看,他问心无愧。
可是如果没有那纸协议,两人又越发地没有交集。
因此这个答案的解本来就很难找到。
方临知道改变可能会带来阵痛,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心动也是。
大概是前一天晚上确实耗太晚,两人本来也不是什么习惯熬夜的生物钟,因此第二天居然真的都睡到了中午。
方临还是被段长珂的电话叫醒的。
其实那个电话只响了两三秒,很快就被对方挂断了,但方临还是睁开了眼睛。
对方居然还抱着他,察觉到动静,身后传来段长珂微哑的声音:中午好。
他肩头的咬痕结了痂,方临没赖床,坐起来穿衣服。
见他醒了,段长珂才回拨电话。
我去弄点吃的。方临揉揉脑袋,打了个哈欠。
刚走到厨房门口才反应过来,他现在住的不是那个材料充足的别墅,有点尴尬地打开冰箱,却意外发现这里也有不少食材。
更神奇的是,往里走两步,他居然看到了一个洗碗机。
段长珂接完电话走过来:你要是喜欢折腾就折腾吧。刚买的,我也不爱洗碗。
方临其实有点开心,睡了一觉之后昨天那些情绪散了大半。
谢谢段总。他笑着说,您有什么想吃的吗?
毕竟之前那一周过去,金贵的孟金宇都开始点餐了,方临才想起来,他连段长珂的喜好和忌口都不知道。
都行,段长珂走近两步揉了揉他的头发,你随便弄。
方临毕竟腿还有点软,就没搞太复杂,还好段长珂是真的不挑,两人一起吃了午饭,段长珂去书房工作,方临因为行李还在家里没收拾,就先回了家。
收拾完行李后又到了傍晚,方临靠在阳台上休息,等他被秋日的阳光照得又要昏昏欲睡时,一旁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有消息发了进来。
他拿起来一看,是孟金宇。
mango:卧槽!
mango:卧槽卧槽!
mango:卧槽我是傻子吧!!!
方临:你是。
mango:你怎么回复这么快?
mango:算了不是重点,我看到热搜上的分析才反应过来。
mango:卧槽我之前看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原来你也被困在里面了!!!天哪!!!
方临看他发了一串,才反应过来对方居然是在跟他说剧情。
mango:你给点反应!大结局现在就在播了你自己的剧都不追的啊!!!
昨晚播出的时候他还在陪外婆,后面又回了段长珂公寓,结果平台方把原定今晚的大结局放到了现在,他没注意,还真忘了这部剧现在就要播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