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那公報私仇的男人還真有些權勢。
一路過來,高青竹都被擒著腦袋,半分抬頭的力氣都沒有,直至被扔進一間房中,門被「啪」的一聲無情關上,她才緩過勁觀察起周圍。
許南星並未同她一起被關至此處,兩人就此分開。
周圍充斥著一股淡淡的檀木香,細碎的光斑被映照在身側,抬眸望去,順著鏤空雕花窗直射而進的光線強而有力,甚至能看見空氣中漂浮的粉塵,避開那些飛揚在空中的灰塵,高青竹站起身來,將附著在身的塵土拍去。
屋子內的擺設不算多麼奢華,卻素雅整齊,只是看得出來,應是許久都沒有人住過,除了那明顯剛被換新過的床鋪,其他家具都蒙著灰,想來這房間是整座宅子中的一處偏房,鮮有人會過來,清冷的很。
走至門邊,用力拉了拉,果然,被鎖住了。
又看了看整間屋子,直到她將全部窗戶通通拉過一遍,發現全被鎖著,才終於放棄。
知道叫人無用,眼下高青竹可是個被通緝的犯人,只好坐在床邊等著人過來。
可誰知等著等著,她竟犯困睡著了。
……
睡夢中依稀覺得有什么正撫過臉頰,輕柔溫和,那帶有溫度的東西由臉龐漸漸滑向勁部,驚覺不對,高青竹猛地睜眼,卻對上一張泛紅的面孔。
是昨晚遇上的醉酒男子——自稱首富之子的男人。
高青竹力氣不算小,一把將他推開,那男人因醉酒而沒站穩,一屁股摔倒在地,還提在另一手酒壺中的酒也因這力道順勢灑了一地,地面一片狼藉。
「你這小娘子脾氣真是倔的很,我可是首富之子,你若是再對我無禮,你就准活不過明天!」他叫囂著,顯然是已經喝醉,全然沒了古代讀書男子該有的禮節儀態,更何況他還是個富家子弟。
回以一個冷冰冰的笑容,高青竹嘲諷道:「無禮?你配得到尊重嗎?」
一聽這話,男人怒氣瞬間衝上頭頂,面色憤然,「那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無禮!」
話音剛落,他便將酒壺向著高青竹扔去,可誰知人未砸到,酒壺倒是被順勢接住了,既然手上有了個夠硬的東西,那她也沒必要再猶豫怎麼對付他。
「你叫什麼?」高青竹扯著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問道。
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自己名字,男人起初還愣了幾秒,隨後恍然明白了些什麼,便也跟著笑起來:「哦~原來小娘子是想和我玩些硬的呀~我叫陸少華,是席山城首富陸炳的兒子。」
說完,他晃悠著起身向著高青竹的方向緩步走去。
「哦?是陸少爺呀,那你喜歡我這樣嗎?」心中覺得有些意思,高青竹便接著他的話說道。
「你這嬌俏模樣,我當然喜歡了。」陸少華見她不再反抗,便急急地想要撲過去。
可誰知剛邁出沒幾步,高青竹就忽然起身舉起了她手中還握著的酒壺,陸少華見情況不對,趕忙要停下卻來不及收住步子。
咣當一聲。
他便倒地不動了。
都說打人不打臉,可高青竹偏偏就衝著他的臉砸了下去。
蹲下身瞅了眼,人雖暈了過去,可胸脯還在上下起伏,顯然是沒死。
門外有人守著,一聽房內出了這麼大動靜,急忙開鎖想進屋瞧瞧發生了什麼,可沒想到一進門就見到倒地的陸少華。那守門的家丁見自家少爺暈倒,慌的亂了神,竟忘了屋內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於是又是一記咣當聲響起,家丁應聲倒地。
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高青竹瞬間完成「兩殺」,若此時許南星在身邊,怕也是會欽佩起這個女人。只可惜他被關在什麼地方還不清楚,高青竹只能先躲著府里的人四處尋找一番。
低頭看著自己與這時代格格不入的服裝,再看看倒在地上的陸少華與那家丁,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沒多久,高青竹換上了家丁的衣服,雖然大了些同時還透著股怪味,但也算是能穿,接著她又在陸少華身上翻了翻,找到一串鐵製的鑰匙,將其取下,毫不猶豫地收入囊中。
「這讀書人就是弱,連一個女人都打不過。」高青竹淡然起身,俯視著地上的二人,輕聲吐槽了一句。
小心向著門外探出腦袋,這是座偏僻的四方別院,除了此刻這間房中的三人,再沒了活人的氣息,踏出房門,回過身將門上的鎖重新掛上。
啪嗒——再次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