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星是被她臨時叫過來看著臨海車站的,說是半小時左右就能回來,本來還挺屍躺在家中的許南星無奈只好過來,誰叫虹是長輩,加上她法力深厚,自己更不是她對手,毫無討價還價的餘地。
「對了,時間流河最近怎麼樣了?」想起前陣子逃出的異生物,許南星也不放心地問了句。
「算是重新關上了,但是縛妖司那邊現在也很頭疼,逃了不知數量的異生物,可到現在都只抓回幾個。」虹嘆了口氣,「只希望它們別在人界亂來。」
許南星安慰道:「放心吧,雖然它們都很調皮,但也不至於傷害人類。」
「那你是沒見過狠的。」虹丟下一句話,便消失在了臨海車站。
坐回沙發,許南星正想倒杯水喝,卻發現茶几上多了個飲料瓶,不知是不是新出的飲料,這包裝倒是從沒見過,上面還寫著些他看不懂的文字。
以為是虹姐特意為他買的,心裡暖意滋生,便毫不猶豫地擰開,咕咚喝了一口。
誰料喝得太猛,喉嚨處火燒般的疼,許南星這才意識到這根本不是什麼飲料,而是酒。
他深知自己是一杯倒,這下完了。
慌亂之餘,只覺得頭腦發脹,視線都變得模糊,面前的茶几一晃眼竟變成了兩個。
捂著暈眩的腦袋,許南星已徹底不記得自己是誰。
印象中,他只記得自己掏出了手機,然後在屏幕上胡亂點了一通,就聽見對面傳來個好聽的聲音……
「許南星?!你怎麼把我放涼亭里的酒喝了?你不是不能喝酒嗎?你不會把這當飲料喝了吧?」虹一回來,便看見了站在沙發上打電話的許南星,他一臉痴醉,紅透了大半張臉,怕他摔下來,忙過去攙扶他。
「幹嘛!我正在和漂亮姐姐說話呢!放開!」許南星一把甩開她的手。
又趁她不注意跳下沙發:「你個老女人!別打擾我打電話!」
「你說什麼?!許南星你有種再說一次!」虹這一次是真生氣了。
「略略略。」許南星對虹做了個鬼臉後快步走下台階,步子下像是生了風,喝醉酒的他怕是連車都追不上他。
接著,他又沖向車站邊的電線桿處繞著那杆子轉了個圈,嘰嘰喳喳地開始唱起歌來。
醉意上頭,嘴巴都開始打瓢,音調全無,就連歌詞都變得燙嘴起來,全然聽不懂他唱了些什麼。
倏地,他兩手抱上電線桿,雙腿一抬,便快速爬到了高處。
「你快下來!別上那電線桿!」虹見他爬了上去,雖還在氣頭上,卻也趕忙勸他下來,此時的他未恢復妖力,生怕他掉下來出什麼事。
可許南星哪裡還聽得進去,他早就醉的不知自己做了什麼,活像個精神病院逃出的病人。
就這麼折騰了足有近一個小時,許南星才沉沉地昏睡下去。
待他清醒時,都已經是傍晚時分。
「你可算醒了。」虹正站在沙發邊叉腰看著他,一臉的嫌棄,「剛你手機響了很多次,都是同一個人打來的,我沒接,你自己回電話吧。」
許南星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從沙發上坐起,拿起手機瞅了眼,顯示未接來電6個,竟都是高青竹打來的。
一驚,「唰」地從沙發上跳起,醉倒後的畫面瞬間湧入腦海。
「臥槽!」他一拍腦門,「我他媽都說了些什麼東西。」
虹在一邊偷著樂,她都聽見了許南星醉後的那些胡話,正想看他怎麼收場:「估計那姑娘都被你嚇到了吧?活該單身25年。」
許南星依稀記得些打電話的場景,但記憶還是有些模糊,便湊到虹身邊,試探性問了一句:「那——我都說了些什麼?」
只聽虹一聲嘲笑:「你先是罵了她。」
「我罵了她?!我罵她什麼了?她什麼反應?」
一連三個問句,虹倒沒急著回答:「你還說她總看別的男人,讓你心裡不舒服了。還說——」
「等等等等。」許南星將她要說的話打斷,他扶著額,嘆了口氣,「我好像想起來了。」
在虹姐面前表現得如此失禮還是第一次,他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便羞澀著拿起手機快速衝到了海灘邊上,一屁股坐在了一頂遮陽傘下面,定睛地看著高青竹的那幾個未接來電。
一連打了6個,難道有什麼要緊的事?
許南星一陣胡思亂想:不不不,一定是自己撒酒瘋說了些不好聽的話,所以她才想打過來回罵我一頓。可是,連打6個,就為了罵我嗎?不可能吧?
叮鈴鈴——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嚇得許南星鬆了手,手機掉落在白沙之上。
一看來電,正是高青竹。
心裡有些猶豫,但手上還是快速摁下了接聽鍵。
「喂,餵——」他故作鎮定,但內心卻已設想了千百種回復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