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莘藍為高青竹跪到紅腫的膝蓋上了些藥,小心翼翼地吹了兩下。
「叫你把責任全擔下來,看吧,大人又給你罰跪了,還讓你去峰凜城除妖。」賀莘藍說道了她幾句,還不忘叮囑她,「我聽說那邊狐妖作祟,害死好些百姓了,你過去可得小心些。」
「知道了。」高青竹摸了摸她的頭,寵溺地看著她,「我一定萬分小心。」
嘴上說的話溫柔,可這心裡不爽了去了。
要不是那個黑袍女人,她的膝蓋會傷成這樣?
頓時,高青竹有些心疼起高墨蘭來,聽噬心說這個女人命苦,高青竹總算是初有體會了。
「好了,藥都上好了,你可得養養好再下山去。」賀莘藍起身又囑咐了幾句,「這藥我是從藥仙那裡借來的,我先還回去,你快躺回去好好休息,不然這腿可好不了。」
高青竹點頭加一連好幾聲「嗯」,才把賀莘藍送走。
她一走,高青竹這邊立馬問起噬心。
「噬心,你知道那黑袍女人是誰嗎?」她的聲音帶著一股冷漠,像是要將黑袍女人抓住暴打一頓。
聽到了她的疑問,噬心簡略地回了倆字:「不知。」
「不知道?」高青竹開始嫌棄起噬心,「你不是清楚高墨蘭的一生嗎?怎麼會不知道?」
噬心辯解道:「我清楚她又不清楚那女人的,更何況當年這潮落劍丟了以後便再沒出現過,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你讓我怎麼知道?」
「消失?」
高青竹更加不解了,於是內心對那披著黑袍的女人更為厭惡。
「真麻煩。」只聽她輕聲抱怨了一句。
「說起麻煩,我又想起一件事。」噬心說道。
而坐在床邊的高青竹壓根不想理它,有氣無力又不屑一顧地擠出了四個字:「有屁快放。」
噬心切了一聲:「你這次下山,得過三年才能再回崑崙玉虛。」
「啊?為何?」高青竹驚坐而起。
「崑崙屬仙界,這兒三天抵地上三年,所以等你到了人界,得按人界的時間來算。換句話說,你,也就是高墨蘭,和那峰凜城的狐妖鬥了整整三年才將它除掉。」
聞言,高青竹冷冷笑了一聲:「我一個不會法術仙術的掛名蛇仙,讓我去除妖,別說三年了,十年,哦不對,這輩子我都殺不了妖怪。」
「不!」噬心否定了她的說法,「高青竹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在高墨蘭的身體裡,她會法術就等同於你也會法術,只是現在你還不懂如何使用罷了。」
「那怎麼使用?」高青竹突然感興趣起來。
「這我怎麼知道?」
能想像噬心說這話時有多麼欠扁,可無奈它躲在自己身體裡,高青竹沒法把它拉出來胖揍一頓。
「不過你放心。」只聽它又補充道,「你在崑崙雖然是個小仙,可你到了人界那可就不一般了,說到底你只要會熟練運用你身上的仙力,還是能和那臭狐狸斗一斗的。」
「這麼說來,我還挺厲害的?」
高青竹迷惑地看了眼她那對白暇的雙手,腦海中卻是想像著一條青蛇同一隻狐狸打鬥的場景,刺是刺激了些,可她還是無法想像自己擁有法力的模樣。
怎麼還覺得,有些搞笑呢……
「對了。」高青竹突然想起許星辰的事情,「那許星辰那邊怎麼辦?」
噬心思考了一陣才說道:「其實只要在他將五彩玉盜走之前讓他愛上你就行,可你下山要三年,還是得把他看看勞才行。」
高青竹的視線凝視前方,顯然是在思考,沒多久,她突然勾起一抹奸佞的笑容。
「我想到一個法子,可以讓他跟我一起下山。」
「哦?什麼法子說來聽聽?」噬心好奇。
「到時候不就知道了?」高青竹賣起關子。
……
「什麼?!」荊來怒拍桌子,語氣中滿是震驚,「為何讓少主一起去?」
許星辰無奈搖了搖頭:「看來那高墨蘭是要一直盯著我了。」
「她到底想做什麼?少主,若是她真的威脅了你什麼,荊來乾脆替你去殺了她!」荊來起身,眼神里是怒意,欲要奪門而出。
許星辰忙將他攔下:「不用不用,你坐回來,她什麼都沒對我做。」
荊來不懂:「那她為何要說你看見了取走潮落劍之人的身形,還信誓旦旦說你若再看到那人定能一眼認出?要不是她,你也不會被派去與她一同除妖,還順便去找盜劍之人。」
許星辰無奈一笑:「那高墨蘭和我說過,她並非崑崙之人,也不會將我身負妖力的事情說出去,可若我這次不去,那可就說不準她是否會大肆張揚了。」
「啊?她,她都知道了?」荊來這是第一次聽許星辰說起這事。
「放心吧,除個妖而已,很快就回來,更何況有要事在身,我不會耽擱太久。」許星辰拍了拍荊來的肩,「再說那高墨蘭之前是負責看守五彩玉的,接近她對我們有好處。」
雖然被他這麼安慰著,可荊來還是不放心。
他猶豫著看了幾眼許星辰,最終還是嘆著氣憤憤地出了門。
望著被關上的房門,許星辰愣愣地發起呆來。
其實他知道高青竹一直在以美色勾引他,可他想看看那女人接近自己的目的究竟為何。不過回想起來,每次她對自己投懷送抱時的模樣,許星辰總會不禁臉紅。
難不成,自己是真的上鉤了?
「呵呵。」他不禁自嘲般地笑了笑。
……
玉虛峰,高青竹房中。
這藥仙的藥還真是有些用處,第二天才剛醒,高青竹就能下床走動了,想起昨日還疼的死去活來,今日倒是感受不太到痛了,還能自由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