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還跪在地上,她即使穿著厚實的衣服,但依舊能看出她瘦削又脆弱的身軀,像是風輕輕一吹就能將其吹倒。
高青竹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她覺得女人有些可憐,但規矩就是規矩,世上可憐之人千萬,他們也不可能每個都幫。
只好背過身,等待許南星將其送走,並抹除她的記憶。
可那女人說什麼都不願意,拉著許南星的腳不肯鬆開,一個勁地說她有多慘,明明是個瘦弱的女人,但力氣卻很大,許南星都拉不開她。
「你先鬆開!」許南星一個大男人,也不好欺負女人,唯恐使得勁兒大了傷著對方。
高青竹在一旁忍無可忍,上去將女人扯開,怒道:「有完沒完?!我們是你下人嗎?非得這麼死皮賴臉地求我們幫忙?」
許南星一愣,他從未見過高青竹這麼生氣,整理過被扯皺的褲腿,怔怔地看著二人。
那狼狽的女人意識到自己行為過激,邊喘著粗氣,邊整理著凌亂的頭髮站了起來。
她腳下有些踉蹌,起身時險些摔倒,好在扶住了邊上的座位,才不至於摔跤。
「既然你這麼想讓我們幫忙,那你就說說,好讓我們知道你究竟有多可憐,但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我們手上,如若聽後我覺得沒有必要幫助你,我們依然會動用強硬的手段讓你離開。」高青竹雙手抱胸,望著車窗外,厲聲說著。
女人低下頭,許久都未開口,在好不容易平穩住紊亂的氣息後,才緩緩以一種極其沙啞的聲線說道:「我……我本來並不長這樣……其實,我只有二十六歲。」
「二十六?」許南星的興致被提起了些,他將目光落在女人身上打量了一番,好奇道,「你是生了什麼病,才會老成現在這樣?」
聽到「老」字,女人下意識摸了摸她的頭髮,二人能清楚看見她藏在黑髮下的花白髮絲。
才二十幾歲,就有這麼多白頭髮了?
女人自嘲地笑了起來:「這都是我自己造的孽,才讓自己的所有財富被奪走,我的金錢、才能,甚至容貌和健康……」
「你在說什麼?」高青竹費解地看著她,又抬頭給了許南星一個眼神,誰料這傢伙竟然露出了一副瞭然於心的表情。
許南星這是,聽懂女人在說什麼了?
可高青竹完全無法理解啊!
見她沒懂,許南星又問那個女人:「你是不是最近得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寶貝?」
聞言,女人身子肉眼可見地顫了一下,她似乎很是震驚,此時正慌亂地看向許南星,言語支支吾吾:「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嗐。」許南星原本坐在車座上,此刻起身走向車門,說道,「你不都知道臨海車站不接普通人的生意了?我和你直說吧,我就是個妖怪,那既然我並不普通,知道些怪事兒也不稀奇。」
說罷,他輕鬆跳下火車,回聲向二人招了招手:「下來吧,涼亭里談。」
見許南星有意接受這次不成文的委託,高青竹才示意女人快些下車。
待三人在涼亭內坐定,便開始了他們正式的交談。
許南星拿出紙筆遞給高青竹,自己則出聲問道:「名字。」
那女人愣了幾秒,隨後才開口說道:「莫清。」
「哦……那如果我們解決了你的事兒,你有錢作為報酬支付給我們嗎?」上下掃了眼莫清的穿著打扮,不像是個有錢人,許南星癟了癟嘴,不情願地補充了一句,「或者值錢的東西也行,不一定非得是錢。」
沒想過要錢,莫清猶豫了,她兩隻手互相揉搓著,在心裡糾結了好一陣,才緩緩點了頭。
「我還有一枚鑽戒,是我前男友送的,他看我變成這樣……就跑了……戒指我一直留著。」
說這話時,莫清始終低著頭,她似乎對自己的容貌很是介意,高青竹能看得出來,她以前有多愛美,那現在便有多自卑。
許南星輕聲嘆了口氣,無奈搖頭,說道:「先不說這個,你先把事情的詳細經過告訴我。」
「詳細……經過?」莫清將臉小心抬起,疑惑地看著許南星。
「對啊,你不是要讓我們幫忙嗎?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或是事情造成了你現在這個結果呢?難不成……」許南星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和你撿到的那個大寶貝有關係?」
原本高青竹在一旁安靜地做著記錄,在聽見二人的對話後,她拿著筆的手頓在了本子上方。
究竟是什麼大寶貝?
帶著疑問,高青竹抬頭看向莫清,等待著她的回答。
在一陣不算久的猶豫過後,她開口了。
「是一個木盒子……」莫清輕聲回應。
只見許南星摩挲著下巴,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像是認真思考著什麼,而後,便看見他拿出手機翻了半天照片,嘀咕道:「嘖,應該就是這個吧……」
「是什麼?」看他神神秘秘,高青竹探著腦袋湊了過去。
許南星將手機屏幕關上,對莫清說道:「你的大寶貝,是不是能為你製造財富?」
「你……你怎麼知道?」莫清將雙眼瞪得很大,顯得極其吃驚,她半張著的嘴足以說明她此刻的驚訝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