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家主,現在無人了,有話不妨直說!」
司岩的口氣並沒有尊重,其實他們都知道,褚家這一任家主之後再難有難得出手的下一位繼承人了!這也是褚連遙不能在這個時候失敗的原因,如若敗北,褚家經歷過風雨飄搖後崛起的大廈將頃刻倒塌!
已經很有沒有人這麼跟褚家主說過話了,褚連遙聽著還有些不習慣,眼皮子顫了顫最終還是垂下眼眸。
「司少要怎樣?才能放過褚家?」
都這個時候了,他覺得自己會放?司岩冷笑,不動聲色地用褚連遙剛才說的話堵了回去:「褚家主說笑了,司某也只是小小的商人而已,哪有這樣的本事?」
說完,低頭不語。
褚連遙的眉心狠狠跳動了兩下,這樣是司岩給人無處可攻的感覺,他想到那個還躺在醫院的女孩子,然而……
「這裡沒有外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了,趙斌和裕民五金都送給您,就當是我們的賠禮,不知司少意下如何?」
果然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司岩臉上的冷意更甚,口氣越發的嘲諷:「褚家主來中國這麼多年了,想必我中華博大精深的文化已經學了不少了,連『空手套白狼』這樣深奧的詞都學會了!」
說完,嘴角揚起一個大大的弧度,只不過泛著冷冽的嘴角怎麼看都是嘲諷的意思,而且一點掩飾的意思都沒有!
「司岩!」
褚連遙這回是真的惱羞成怒了,刻意偽裝出來的客氣也維持不下去,他在司岩的眼裡連一丁點的畏懼都退縮都沒看到!這個後生,是真的沒把他放在眼裡!
於是,褚家主也不裝了,摸著一把發白的鬍子,忽而笑了起來:「呵呵,我還記得褚家剛遷到融安市的時候,司少還在部隊。我還真沒想過,有一天,咱們會是商業上的競爭對手!」
這看似簡單地追憶背後,何嘗不是褚家主的倚老賣老?褚家來融安時,你司岩不過剛入商場的菜鳥而已!
然而褚家主的挑釁,在司岩聽來卻不過一個笑話。你褚家來得再早又如何?歷史再輝煌又如何?現如今,不也是四面楚歌?
所以,面對褚家主的有意「炫耀」,司岩只是態度淡淡地聽著,直到最後不耐煩時,才以一句:「我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有幸與褚家成為對手!」
語氣極盡嘲諷,褚連遙臉色瞬間就變了,「司少當真一點都不給這個面子?」
「面子?融安市何時有這樣的給面子?」
既然撕破臉皮,司岩也就更加不客氣了,只要一想到小七現在還在醫院裡連他的面都不見,他的心裡就痛一分,恨不得將褚家給拆了!
「褚家主,交出翁雅雯和這次涉案的人員,以後只要褚家不在司家眼皮子底下犯事,大家都相安無事,如何?」
司岩來時,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想要一下子絆倒褚家可能還不行,所以他說的這些不過是緩兵之計。只要給他時間,勢必要將褚家連根拔起!
「……」
議事堂里一陣沉默,褚連遙的眉頭幾乎皺在了一塊兒,他沒想到這個司岩這麼不好對付!而且,對方的眼神中充滿了對褚家的恨意,就算他同意了司岩的說法,只怕他也未必會真的放過褚家!
交出幾個手下沒問題,可是要交出翁雅雯?褚家主猶豫了。那個孩子啊,雖然處事方法太嫩又激進了些,但總體來說,心狠手辣是沒有問題了,這樣的性格正適合褚家啊!
「呵呵,請恕我直言,這裡沒有翁雅雯,只有我的孫女褚雅雯。而且,我也不認為這件事跟她有關,司少若是有什麼誤會,不如等一切水落石出再來要人吧!」
聽褚連遙的口氣,這是在送客了。
司岩的目光徒然危險起來,「霍」地一下站起來,口氣加重:「褚家主這是已經做出了選擇了?」
褚連遙轉動著手中的扳指,垂頭半晌,才道:「年輕人,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這回,司岩真的是氣笑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呵呵,褚家主該問問您的孫女,為何不這麼做?既然褚家主已經亮明了態度,那司某就不打擾了,告辭!」
說完,轉身就走,當真的一點再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了!
誰知,司岩剛走到門口,一道清麗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等等!」
翁雅雯不知何時出現在議事堂的偏門處,一身黑衣勁裝地站著那裡,頭髮利索地紮起。和以往的妖嬈嫵媚不同,如今的翁雅雯看起來倒越發像個大小姐了。
司岩看到翁雅雯出現的那一刻,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快凝成冰了,犀利的目光狠狠盯著她,收起成拳,真想就這麼掐死她!
翁雅雯知道他現在恨不得吃了自己,可是卻沒想到他居然能忍住沒說話。她的目光隨即落在他臉上的那些痕跡上,忽而笑得諷刺。
「司少不是商人嗎?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更多的利益值得嗎?」翁雅雯想不明白,亦不甘心,她剛剛聽到了司岩的全部談話,知道他是真的要置自己於死地!
「我不知道你喜歡那個白痴什麼,但我可以肯定,我能幫你的絕對比她要多!」
「雅雯!」
褚連遙氣得頭上頭快冒煙了,沒想到她偷聽了他們講話不算,居然還在明知道司岩恨不得她去死的情況下,跑出來對他冷嘲熱諷。
竟然明目張胆地說這樣的話?真是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