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什么东西?!
阮星阑趴在路见欢背上,垂眸一瞥,啪嗒一声,从地面探出一只鬼手。
这鬼手指甲修长,在地面爬啊爬啊,像是女人的手,发出阴恻恻的笑声。
妈呀!
阮星阑一拍路见欢的肩膀,大声道:还不跑?吓傻啦?
路见欢怒道:滚开!别动我!
慕千秋面色不由沉重几分,忽然一抓路见欢的衣领,将他往旁边大树上一送,呵斥二人不准下来。
心念一动,长剑出鞘,在地上游走一圈,凌厉的剑气硬生生地将地面犁出一条深不可见的沟壑。只见里面涌满了干尸,各个青面獠牙,狰狞恐怖。
那鬼手的主人果真是个女人,一身破烂不堪的红衣,从沟壑里往外爬。
双手布满鲜血,虬髯般的血管裸|露在外,忽然噗嗤一声,里头涌出了森白的蛆虫,脑壳里白花花的东西还在蠕动
呕。
这是阮星阑至穿书以来,第一次亲眼见到邪祟。远比电视剧上的僵尸还要恶心百倍。
最起码电视剧里都是假的,可眼下场景却是真的。
慕千秋抬眸看他一眼。
路见欢怒道:你别吐我身上!滚开!
唔。
阮星阑胃里恶心,眼前一亮,慕千秋长剑出鞘,当场斩了女尸头颅。那血淋淋的脑袋骨碌碌地滚进了沟壑里,又被数百双鬼手撕扯成了碎片。
场面太过血|腥,阮星阑忍不住捂住了嘴,明明已经刻意不去看了,可浓烈的铁锈味还是一个劲儿地往鼻孔里钻。
路见欢蹙眉看他一眼,狐疑道:你怎么
话音未落,咔嚓一声。慕千秋手起剑落,齐根削断不知名活尸的脑袋。
阮星阑极力回想原主学过的法术,颤颤巍巍地祭出一张驱魔符,正欲往沟壑里砸。手腕猛然被人攥住。
路见欢咬牙切齿,脸上是比走尸还可怕的神色: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让师尊死?!
你胡说什么,我是想帮他!阮星阑道,曲指一弹,手里的符咒嗖得一下窜了出去。
哪知路见欢抬手一抓,不顾符咒上的术法,硬生生将符咒捏成碎片。
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师尊了!
阮星阑施咒被阻,骂了句:你真有病!
微风一吹,密林发出簌簌的声响,场上血流满地,尸骨成堆。慕千秋一人一剑站在尸骨最高处,冷眼剜着两人,沉声道:不帮忙就闭嘴!
两人同时把嘴闭上。
慕千秋飞身而起,一拍地面,引出几股地火,一张符咒打出去,轰隆一声,烧了起来。干尸骨头脆,跟烧烤似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哇,师尊好厉害!阮星阑站在树杈上,不由鼓掌,由衷赞美道:有师尊在,徒儿好有安全感,天塌下来也不怕了。
路见欢冷笑:这算什么?若是师尊想,顷刻之间就能毁掉整个剑宗!区区一群干尸,何须师尊亲自动手?脏了师尊的手!
那你方才怎么没察觉到地底下冒血?阮星阑凉飕飕地回了一句,还敢劳烦师尊亲自动手。
你!路见欢恨得牙根痒痒,见慕千秋站在下面,正在为枉死的亡魂念清魂咒,心念一动,望着阮星阑的眸子冷了下来。
要我说,这十方鬼境其实很好出,我之前看过本古籍,上面说十方鬼境里头的邪祟最喜吃男人的元阳,若是有人自愿献上,出境不就易如反掌?阮星阑抱臂站着,目光一直落在慕千秋身上,见他白衣胜雪,微风吹得宽袖发出声响,似乎连风都对他十分温柔,不忍拂乱他鬓边碎发。一时间微微看得痴迷了。
就连路见欢的靠近都毫不知情。
阮星阑!你去死吧!
6、修真界三绝
路见欢从后面狠狠踹了他一脚,阮星阑没防备,整个人从树上摔了下来,一头摔进了深不可测的沟壑里。
自里面伸出无数双鬼手,强行将他往火海地狱里拽。
慕千秋惊闻动静,神色骤变,飞身拦腰将人接住,脚下踩着仙剑,顷刻之间斩断鬼手。
可飞溅起的火星子还是烧着了慕千秋的衣袖。
阮星阑愣了愣,迅速从师尊怀里爬出来,一拽他的衣袖,下意识用手把火拍灭,见雪白的手腕都烧红了一块。
那可不是什么寻常的火,而是慕千秋从地下引来的地火,又夹杂着鬼火,能生生将修士烧得神魂俱灭!
当即就暴怒道:路见欢!你有病啊!好端端的,你踹我作甚?我哪里得罪你了?!
师尊!路见欢飞身下来,见伤到了慕千秋,当即惊慌道:徒儿不是有意的,师尊,你有没有事?让徒儿看看!
你滚开!谁要你看!阮星阑蹙紧眉头,慕千秋可是他的任务宿主,倘若出了半分闪失,自己完不成任务,可就永远出不了书了。
当即就从乾坤袋里取出伤药,不由分说往慕千秋的手腕上洒,还扯下自己的发带,一圈圈地绑好。
绑好之后,他拍了拍慕千秋的手背,提起一脚踹至路见欢的腹部,抡起拳头就打,嘴里骂道:敢伤师尊!造反了你!
路见欢早就想跟他撕打,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跟他缠斗在一处。二人实力相当,一时半会儿很难分出胜负。
慕千秋低头看着手腕上打成蝴蝶结的发带,略有所思起来。待缓过神时,两个徒弟都快把整片密林拆了。
你一言我一语地叫骂起来。
阮星阑骂:你狗娘养的!
路见欢骂:你这个畜牲!
阮星阑又骂:我打死你这个鳖孙儿!
路见欢又骂:你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慕千秋抬眸望着天,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何收了这两个徒弟。
想着回到剑宗,该怎么处罚两个人才好。
就听见阮星阑骂:路见欢!你他妈的不举!
路见欢满脸通红,暴怒道:你才不举,你全家都不举!
你不举!
你不举!
这两嗓子吼出来,不仅慕千秋愣住了,就连赶来的众多弟子都愣住了。整个密林都响彻着两个人的声音,一声还比一声高的你不举。
众人尴尬至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人群里模样最是清俊,高束马尾,腰间别了一支长笛的少年面色绯红,上前一步拱手道:弟子见过师尊,还有二位师兄。
阮星阑一愣,掐路见欢脖颈的手都松了些,看着说话的少年,神情都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