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受了些伤,连衣服都被炸毁了,此刻略显狼狈地道:无头尸的事情,此前我也听路师弟说了,依弟子看,这无头尸与狐狸定然有些渊源,此前听宋公子与开阳提起七星阁的天枢长老,弟子以为,时间紧迫,星宿大会约莫还有十几日便要召开,恰好山下传了消息来,说此前师尊派出去降妖伏魔的弟子们遇见了麻烦,不如趁此机会,提前下山,不知师尊意下如何。
慕千秋抬眸瞥他一眼,淡淡道:你的消息倒比为师还要灵通些?
林知意诚惶诚恐地拱手:弟子不敢,只是下山的弟子当中,有几个与弟子相熟,遂才
其实这事好解释,林知意寻常在天衍山,最是平易近人了。此前回山,兜里没多少钱,还特意在山脚下的镇子,买些蜜饯带回来,给底下的小弟子们分一分。
按林知意的话说就是,他儿时没吃过的东西,希望别人能替他尝一尝。
阮星阑觉得,林知意的想法很简单,儿时没得到的幸福,长大后希望别人能得到。
师尊,二师弟说的也有道理,反正去七星阁路上也要花费些时日,狐狸在天衍山也不是个办法,万一哪天又犯了邪|性,与其他弟子双修,那岂不是阮星阑揣摩着用词,正色道:索性下山一趟,师尊法术无边,有师尊在,弟子才心安。
吹一吹慕千秋的彩虹屁,务必让师尊跟着一起下山。
异地恋是爱情的绊脚石,距离产生的不是美,大部分是绿帽。
为了防止自己离山后,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弟子深夜寂寞,爬上了师尊的床,阮星阑好说歹说,求慕千秋一道儿前往七星阁。
林路二人一听,双双表示也要跟着去。慕千秋竟然也同意了
没办法,慕千秋就是太善良,太仁慈了,才会让座下弟子爬到自己头上,要是换了阮星阑,谁敢蹬鼻子上脸,一脚踹过去,没啥是一顿好打解决不了的。
此前山下某地邪祟作乱,刚好三人都背着事儿,慕千秋便派遣了其余的弟子下山。
前去十三人,还包括两个娇滴滴的小师妹。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可下山没几天,弟子们就千里传书,说邪祟忒他娘的厉害,十三个弟子都搞不定,请慕仙尊派个亲传弟子下山,虽未点名道姓,但特意提了一嘴最厉害的亲传弟子。
最厉害的亲传弟子,那不就是单挑七星阁六大护法的阮星阑,阮大师兄是也。
阮星阑得知后,油然生出一种我最棒,我最强的感觉,并且拍着胸脯,告诉慕千秋自己可以。
慕千秋闻此言,用了那种很难以琢磨的目光睨了一眼,浅绯色的唇,还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轻声道:哦,是么,星阑竟如此厉害的。
阮星阑一听慕千秋用这种语气说话,连脚趾头都狂缩起来,左右环顾,见无人注意,遂色胆包天地凑过去,咬着耳朵道:弟子厉不厉害,难道师尊不清楚?一定要弟子当面说出来,哎呀,好害羞!
嘴里说害羞,实际上脸不红气不喘,还冲着慕千秋眨巴眨巴黑溜溜的大眼睛,极尽诱惑:弟子还有更厉害的,晚上,瑶光殿,你我二人,单独,把殿门锁死,床震塌,师尊,懂?
慕千秋点了点头,眸色越发晦涩起来:懂。
之后曲指不轻不重地地敲了阮星阑的脑袋三下,抬腿便回了瑶光殿。
阮星阑摸了摸头,笑嘿嘿的。
夜半三更天,空虚寂寞冷。
晚风吹得瑶光殿外的枫树,发出簌簌的声响。
一道黑影,蹑手蹑脚地往院子里窜。
月明星稀,晚风轻柔,拂乱了鬓边的长发。
阮星阑深呼口气,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淡定淡定,别整的跟一百年没碰过荤腥似的,要冷静自持,有一点当攻的样子。
遂把敲门的爪子拢进了衣袖里,心想,谁他娘的半夜三更过来搞事情,还敲门的。
直接抬手把门推开,清冷的月色下,传来嗞呀一声 门没关,看样子是慕千秋给他留的门。
搓了搓手手,在门外酝酿了一番情绪,抬腿就进了寝殿。
殿里点了灯,泛起微黄的光芒,一如他此刻的内心,黄不拉几的。
故作淡定。拍了拍衣袖上的褶皱,阮星阑挺胸抬头,往里殿行去,挑开珠帘,就见床上一道清瘦的背影。
身上盖了一条素色的被子,面对着墙睡,空了好大的床铺。阮星阑笑着凑过去,伏在床边,伸手推慕千秋的肩膀,压低声儿道:师尊,你怎么先睡上了?弟子过来给师尊暖床了!
慕千秋的眸子倏忽睁开,跳跃出几分异样的炙热,转过身来问:这么晚了,谁准你过来的?放肆,滚出去跪。
师尊,不是你让我三更天过来的吗?阮星阑摸了摸白日里被慕千秋敲过的额头,笑眯眯道:师尊,弟子见师尊的床,似乎用了很多年了,不知师尊是否想换一副床榻?
一边说,一边单膝跪在床边,上半身微伏下来,伸手勾掉自己的衣带。
慕千秋镇定自若道:此床,甚硬,为何要换?
因为今天晚上,弟子要把这张床震塌!少年稚气未脱的脸上,故意露出一副凶样,夸张地说,震塌,震成碎渣渣!师尊这次不准跑,弟子让师尊舒服!
话到此处,他把外衫褪下,两膝并跪在床沿,试探着伸手扶着慕千秋的胳膊,师尊,明日就要下山了,趁着你我还有独处的时间,不如试着,换一副床榻吧?
慕千秋觉得他在作死,凝眸看去,很快无奈摇头:星阑,你可知自己离死,还差多远?
解衣衫的动作猛然一顿。
色令智昏的阮某人开始琢磨,师尊这句话究竟是啥意思。
难道说,师尊在担忧他精|尽人亡,委婉告诫他对情情爱爱必须有节制?
师尊师尊担忧他的身体,不就说明师尊关心他,怕他死。
师尊怕他死!
阮星阑心里感动死了,觉得自己已经胜利在望了。只要师尊愿意为他生为他死,还有啥情爱是堪不破的。
遂满脸温情地望着慕千秋:师尊待弟子真好,师尊放心,弟子年轻气盛,有用不完的精力。
两膝跪行着移到床上,胆大妄为地往慕千秋腰上一跨,伸手抚摸师尊俊美无俦,宛如玉瓷般的脸,连声音都颤了:师尊,你你生得可真好看,弟子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比师尊更好看的人了。这这哪里像是几百岁的老男人,分明分明就是个神仙哥哥啊!以后私下没人的时候,我可以可以喊你哥哥吗?我没有哥哥,所以,特别想寻个哥哥。
阮星阑自认为自己是讲道理的总攻,吃相斯文有礼貌,不像原文里的孽徒,想吃师尊的糖,还想当师尊的娘,忒不要脸。
慕千秋蹙眉,在几百岁的老男人以及神仙哥哥上迟疑,一时间不甚明白,阮星阑究竟是夸他,还是贬他。略一思忖,才道:本座不是老男人。本座生得并不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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