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就格格不入,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慕千秋拍了拍凤凰的肩膀,示意他退开些,淡淡道:本座不问你如何知晓的,当初本座在魔界一战,死伤无数,那郎竹被本座的剑气所伤,又因魔君之死,毁了血誓,想来修为损伤大半,常家的家主,修为不至于弱到连郎竹都制服不了的地步。
那师尊有没有想过,也许,常家根本就没想插手此事呢。这话是林知意说的,攥着拳头,语气轻飘飘的,常家表面是名门正派,实际上修的功法与合欢宗大同小异,靠圈养炉鼎为生。这样的家族,不祸害苍生便罢,怎会想着替□□道,除|暴安良?
小凤凰现在听不得林知意谈起常家。只要一听,立马想到前世种种。
也许,只要阮星阑和慕千秋之间,永远没有争执误会,属于魔君的记忆也就永远不会复苏。他甚至觉得,魔君是魔君,阮星阑是阮星阑,两个人不一样的。
他恨极了魔君,可又舍不下现在的阮某人。
前世,那些经历,血淋淋地摆在眼前。
有时候他也会回想,如果当初被师尊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断十几根骨头,那么自己也会恨吧。
遂冷冰冰道:二师兄,请你不要因一己之私,就把这事儿往常家扯。冤有头债有主,谁的仇谁报,谁的债谁偿。
阮星阑诧异极了,除了当夜凤凰发烧说胡话之外,还是头一回听见他怼林知意,真正是人生头一回啊。
林知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究未再提什么常家。
125、女装大佬出来炸街啦!
正当众人欲离开此地, 头顶的天色忽然暗沉下来,狂风大作,将蒙在尸体上的白布吹飞, 小凤凰抬手挡风:哪来的阴风?吹的这样大,恨不得把人都吹上天去!
阮星阑觉得他说这话太夸张了, 嗤笑道:吹牛都不打腹稿,这风要是能把人吹天上去,我就跪下喊师尊爹爹哎妈,我了个艹!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就被大风刮到了天上,一阵天旋地转。林知意见状,极为聪明地拽住慕千秋的衣袖, 在狂风中娇弱得像朵小白花。
师尊, 救命啊!风太大了!!!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邪风, 把他连同周边的房屋一齐刮上了天, 匆忙之间,一条绳索自底下窜了上来,环绕住他的腰肢, 嗖得一下往回拉。
慕千秋一手护住林知意,一手攥着缚仙绳, 还不忘偏头同小凤凰道:你自己小心。
是, 师尊。
阮星阑被大风刮得眼冒金星,感觉自己就是师尊手里的风筝,蹦哒来,蹦哒去,怎么扑腾都飞不出师尊的手掌心。
好不容易等风止住,整个人从天而降, 慕千秋轻推了林知意一把,张开双手将人接了个满怀。
师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要飞上天当神仙了呢。阮星阑顺势佯装腿软,往慕千秋怀里一伏,古有嫦娥奔月,今有星阑飞天,也是修真界一大绝景。
小凤凰按住地上的尸体,嗤笑道:就你,还飞天?当神仙?你以为得道飞升就这么容易?况且,飞升成仙,要摒弃七情六欲,就你这样的,成天跟发了春儿的猫儿似的,你能耐得住寂寞?
是哎,飞升成仙,那是要摒弃七情六欲的。
怪不得系统给的任务是,要他帮助慕千秋看破情爱,得道飞升。
难道说,慕千秋得道飞升所经历的劫难,竟然就是各大狗血修真文里,最最最常见,也是最糟心,最坎坷的情劫?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就是慕千秋正在经历的情劫了?
阮星阑心窝子一凉。
摒弃了七情六欲,慕千秋就不再记得与他之间的种种了。
而且,按照一般修真文套路,为了以证对道法的坚定不移,修真者会采取杀人证道的方法。
这个人,一般指的是最难以割舍的人。可以是亲人,同门,爱人,甚至是灵宠。
再通俗点来说,可以是杀妻证道,杀兄,杀妹,杀父,杀母,杀子,甚至可以是杀徒正道。
不知道为啥,他隐隐觉得,要是越往前面走,等待他的就会是慕千秋的杀徒证道。
妈的,系统咋就没说呢。
师师尊,你距离飞升,还差多远啊?傻乎乎地问了,阮星阑差点咬着舌头。
慕千秋低眸瞥他一眼,淡淡道:一步之遥。
一步之遥?
难道就差自己这临门一脚了?
心塞欲死。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工具人。
嗨,其实当不当首富的儿子,一一点都不重要的,就是就是他这个人不太爱钱,呜呜呜,不是很喜欢金钱的清香,嗯,万一慕千秋真的采用杀徒证道,这一狗血到不能再狗血的方式,呐呐呐,多多疼啊。
就以慕千秋的实力,一剑能把他捅个对穿吧,也许是万剑归宗大阵,将他当条咸鱼,挑起在剑尖上呢。
其实跟师尊当一对神仙眷侣,也没啥不好的。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想了想,阮星阑满脸认真地问:师尊,你富有吗?我指的是财富上,富有吗?
慕千秋蹙眉,不解地问:什么?
就是银子,多不多?师尊,你不穷吧?
小凤凰一听他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脑壳子都疼,接口道:师尊即便再穷,也一口饭一口水地把你养大!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怎么,嫌弃天衍剑宗穷了?偌大的天衍山,还养不起你了?师尊饿着你肚子了,还是让你受冻了?
阮星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自己突然想放弃任务了。
又害怕自己弱小的肩膀,不足以为了慕千秋对抗整个世界,需要一点支撑,让他有勇气决定自己的人生。
银子是物理支撑,师尊才是精神支柱。
关键是,他现在两袖清风,一个也没摸到啊。
回头鸡飞蛋打了,钱没到手,人也跑了,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转世投胎成病痨鬼,那他图个啥?
孤独的死在犄角旮旯里,也没人知道吧,更加没人会心疼,死之后,保不齐连个烧纸钱的人都没有。
他突然想起活着的时候,养母很刻薄地告诉他:贱骨头!活该你这辈子没人疼,没人要!
养父冷漠旁观,一言不发。
那会儿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世界这么大,就容不下他一个人。也不明白,为什么人心易变,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转瞬间又能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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