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徒弟忙异口同声道:师尊,弟子跟你去!
此话一出,三人又互相对视一眼。
林知意道:师尊,方才大师兄和小师弟与这竹精打斗,受了不轻的伤。眼下就让弟子陪师尊同行吧?
小凤凰道:师尊,还是让弟子陪师尊前往,弟子必定誓死保护师尊!
阮星阑没他们两个人那么多话,很直接地走了上前,一抓慕千秋的衣袖,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纵身跟慕千秋跳了下去。
林知意:
小凤凰:卑鄙!
两人二话不说,也要跟着跳,身后立马伸过来十几只手,众人纷纷拦道:
不可!这水冰冷刺骨,二位不可往下跳!
师兄们要是都走了,单留我们在此,倘若这竹精又反扑上来,我等岂不是没命了?
二位姑娘,这水寒冷,若是女子在里头泡久了,以后不|孕不|育
二人骂道:滚!
冰潭里,阮星阑就跟条鱼儿似的,在底下游动。
这水比他想像中的,更加冰冷刺骨。
寒气顺着毛孔直达肌理。
才一下水,立马冻得牙齿咯咯作响。
他后悔了。
为什么要让师尊也跟着下来。
师尊可是修真界出了名的病美人啊,师尊那么怕冷,在这冰潭里泡久了,以后不|孕不育怎么办?
那可是无论吃多少孕灵丹都补不回来的。
心里懊恼死了,阮星阑害怕与慕千秋走散,用蛇尾巴在师尊腰上环绕一圈。
两个人湿漉漉的,紧贴在一处,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水底下光线昏暗,明火符根本起不了作用,索性掏出夜明珠来,一边往底下沉,一边寻着竹精说的棺椁。
冻得手脚冰冷,只想赶紧寻到,赶紧上去。
慕千秋察觉到徒弟的冷,一手揽住对方的腰肢,试图给他一点温暖。可这温暖不过就是杯水车薪,该冷还是冷。
在水底下不能开口说话,一张嘴就是一串气泡,阮星阑忽然眼睛一亮,对着慕千秋比划了一下动作,蠕动嘴唇,无声地说:师尊,棺椁找到了。
慕千秋点头,揽着阮星阑的腰肢,将他往棺椁的方向一带。
这棺椁厚重异常,在水压的作用下,根本打不开棺材板,只能先拽上岸才行。
怕师尊累着了,阮星阑反手抱住慕千秋的腰,借着水势将人往棺椁上一放,比划着手势说:师尊坐好,弟子拖你们上去。
然后也不等慕千秋回答,极灵巧地往下一游,拽着棺椁上悬着的锁链,往上面游。
他小看了这棺椁。
真他娘的沉,而且上面还坐了个成年男子。
冻到嘴唇发青,手脚冰冷。阮星阑几乎是全凭毅力,往上拼命地游。那锁链磨红了他的手掌,还有消瘦的肩膀,在皮肤上留下了血痕。
那身红衣,此刻在水下蓬松地飘着,红得烈烈如焚。
不光是红衣,还有伤口处流的血。染红了周围的湖水。
慕千秋瞥了一眼,立马察觉到徒弟受了伤。
从棺椁上一下来,仅仅用一只手,就将沉重无比的棺椁抬了起来。
游至阮星阑身侧。
慕千秋伸手揽住他的腰,看着徒弟惨白的一张小脸,眸色越发晦涩难懂起来。
阮星阑虚弱地伏在他的怀里,嘴里吐着一串泡泡,无声地说:师尊,我陪你,一直陪你,上刀山陪,下火海也陪,师尊无论走到哪里,都请不要丢下我。
刷好感度,拼命刷好感度。要让师尊明白,自己对他的心意。
慕千秋点头,似乎在说为师明白。
之后揪住他的衣领,二人双双跃至棺椁上,慕千秋手捏法印,周身光芒大盛。
岸边诸人只觉得眼前一亮,骤然听得一道破水声,等再反应过来时,慕千秋打横抱着阮星阑,轻轻一跃,从棺椁上跳了下来,稳稳落于地面。
师尊,师兄这是怎么了?林知意上前一步,满脸担忧地问,是不是受伤了?
慕千秋道:冻的。
丝毫没有把徒弟放下来的意思,一直抱在怀里。
130、星阑如愿以偿地生病了
反而是阮星阑觉得不妥当, 怕污了师尊的声誉,佯装自己没事儿,从慕千秋怀里爬下来。
才一下来, 腿脚一软, 又要跌回去。
三双手同时扶了一把。
林知意道:师兄, 你还说没事?都成这样了, 快些休息一下吧?
小凤凰跟触电似的,赶紧把手抽了回去。一听说阮星阑是被冻成这样的,二话不说,就把身上的衣裳脱了, 往阮星阑身上一丢, 硬梆梆道:说了不让你下水, 非得下!就会拖师尊的后腿!
其余人见状, 也纷纷要脱衣服, 小凤凰又道:都穿好!谁要穿你们穿过的臭衣服?
阮星阑晓得凤凰是个嘴上很傲娇的人,也不同他客气, 果真把衣服裹在了身上,勉强有了点暖意。
众人合力要把棺材板推开, 结果死活推不动。
竹子精嗤笑,语气嘲弄道:我在上面施了法,除非我亲自开棺椁, 否则任凭你们有多大的力气,也打不开棺材板子!
话音刚落,慕千秋随意一掌打过去, 那棺椁登时四分五裂。
阮星阑笑道:小瞧谁都不要小瞧我师尊,天灵盖都给你撬掉。
竹子精目瞪口呆,很快又转过脸去, 不再多言。
被困在棺椁里的小师妹,正是上回与几人一道下山的那两个。
鹅蛋脸的小师妹叫苏甜,长得可甜了,圆脸的叫做景萝,也是个标志的美人儿。
上回在天女祠遭受了那样的事情,眼下又被竹子精封入了棺椁,实在够惨的。
更要命的是,二人因为在棺椁里待得太久,冰潭里又冷,连阮星阑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住,更别说两个柔弱女修了。
互相将对方抱在怀里,两个人几乎缠绕成了一股绳,怎么拽得拽不开。
在场诸人皆是男人,也就林知意的阴气,稍微重些,遂由林知意将两个师妹抱出棺椁,慕千秋为二人输送了些灵力,总算把两人的命保住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是严刑拷问竹子精了。
这竹子精本来一问三不应的,被阮星阑抓住了命脉,竟然什么都肯说了。
早先便说,原文里这竹子精与魔君订下了魔契,与之是主仆关系。
可能是日久生情,竹子精常年累月对着魔君那张 要是用狗血修真文的形容词来讲,四个字就能总结 邪魅狂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