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凰问他:师兄,你又去哪儿了?师尊不是说过,不准任何人擅自离队!
对不住,是我错了,我瞧见街头有卖苹果糖的,想到师兄喜欢,遂买了来。林知意面露歉意,将手里的苹果糖分给两人,回去吧,别让师尊等急了。
二人点头,正欲折身回去。
衣袖冷不丁被人从后面拽了一下,阮星阑低头一看,居然是个小不点。当即好笑道:干嘛呀,金珠子今天已经没有了,赶紧回家吧?
小不点看起来只有五岁多,穿的粗布衣裳,但还算干净。一手扯住阮星阑的衣袖,一手咬在嘴里,直勾勾地盯着阮星阑手里的苹果糖。
阮星阑笑着把苹果糖递给他,还揉了揉他的头发,让他拿了糖赶紧回家。结果这孩子碰|瓷来了,拿了苹果糖后,噗通就坐在地上。
昂着脸喊他:爹。
小凤凰大惊失色:爹?
林知意愕然:爹?
阮星阑满头雾水:哎?
159、小孩子的想法很清奇
小凤凰道:怎么连孩子都喜欢你?
我也不知道啊, 我真的不认识他,你们当中有谁认识他么?阮星阑问左右围观的百姓。
百姓们纷纷摆手,然后散开了。
林知意笑道:孩子是最单纯的, 也最能分得清好坏了,定是觉得师兄的面善,所以才赖着师兄。
话音刚落,小不点咬了一口苹果糖,往林知意身上一吐。
林知意脸上的笑容一僵,眸色就冷了下来。
小孩子不可以这样!这是不对的, 快跟哥哥道歉!阮星阑赶紧把孩子提溜起来,结果这小不点把嘴一撇, 继续啃苹果糖。
你讨打是不是, 我打你啊我阮星阑作势要打人。
林知意拦道:算了,小孩子不懂事, 大人不必与他们一般计较。师兄,既然一时半会儿寻不到孩子的父母, 不如先将人带回去吧?
阮星阑没办法, 只好提溜着孩子回了客栈。
见众人在大堂里吃喝,林知意拉着凤凰坐在了楼下,于是把孩子往怀里一揣, 蹭蹭蹭上了楼。
推门就见慕千秋正襟危坐,面前的菜色动都没动。
师尊,你瞧,我给师尊您老人家生了个儿子回来!阮星阑两手掐着小孩子, 笑嘻嘻地凑过去坐下。
慕千秋微微一愣,抬眸瞥了一眼。
阮星阑赶紧改了话风:好好好,不是我生的, 是我捡的,捡的还不行吗?
怎么天底下的好事儿都被你遇见了,本座就从未捡到过孩子。
师尊不用捡,师尊会生就行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师尊今天的气色很好。
嗯。慕千秋把一盘糯米糕推到小孩子面前,吃吧。
这小不点脸皮还挺厚的,自来熟,捏起糕点就吃。阮星阑把他放在一边,让他自己好好吃。
然后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抬眸惊问:师尊,你怎么不吃啊,不会在等我吧?
慕千秋低头喝茶:本座不饿,你快些吃吧。
好的,多谢师尊。阮星阑给师尊盛了碗汤,然后又给小不点也盛了一碗,见他吃的香甜,笑道:慢点吃,又没人同你抢,你叫什么名字?你爹娘呢,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在街上溜达?
没爹娘,爹娘早死了。小不点埋头扒饭。
没爹娘?那你跟谁一起生活?可别告诉我,就你自己,你这身衣服还挺干净,总归有人帮你洗衣服吧?阮星阑笑眯眯道:小孩子是不可以撒谎的,你家在哪儿,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我真没撒谎,我就是一个人生活的,没家,没亲人。小不点抬头,看了看阮星阑,又看了看慕千秋,我听人说,长得凶神恶煞的才是坏人,好人都长得好看,我见你们生得好看,那想必就是好人中的好人,我想跟你们回家,行不行?
阮星阑想了想,半开玩笑地说:行啊,送上门的儿子,不要白不要,这样,你喊他一声爹爹,我就带你回家。他抬下巴指了指慕千秋。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小不点道:真的?不骗人?
不骗人。
爹爹!小不点把筷子一扔,往慕千秋怀里一扑,嗷嗷叫道:爹爹!我想死你了,爹爹!
慕千秋不喜与人接触,尤其这孩子还来路不明,就这么被徒弟几句话撺掇的,竟然管他喊爹爹,竟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阮星阑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同那孩子道:来,那我考考你,看你聪不聪明,你管他喊爹,那你管我喊什么?
他故意逗小孩子唤自己父父,眨了眨眼睛,暗示小不点赶紧喊。
等小不点一喊,自己立马就有机会趁机吃慕千秋的豆腐了,顺便把该占的便宜都给占了。
哪知道这小不点苦思冥想,好半天才憋出来:娘?
咳,对。慕千秋的嗓子里突然卡了一下。
阮星阑很郁闷,微倾过上半身问他:为什么是娘?我是个男人,正儿八经的男人啊!你之前在街上还喊我爹的。
可是可是我觉得你俩是一对,他是爹,那你不就是娘了?小不点的回答很有灵性了。
不知为何,慕千秋听了,心里倒是极舒爽的。还煞有其事地问:你怎生如此认为?从何处得知。
因为我刚刚吃饭的时候,看见他把鞋子脱掉,然后从桌子下面探到你的大腿上了。别看小不点人小,机灵着呢,居然连这种细枝末节都注意到了,甚至还摇头晃脑地说,从前我看见别人也是这样的,一会儿就要脱|光衣服在一起打架的。折了人家的双腿,然后骑人身上,他们管这个叫做叫做大鹏展翅。
阮星阑震惊了,还以为这孩子就是个愣头小子,没曾想鬼灵精的,连脱了衣服打架都知道。居然连那么不可描述的姿势都知道,当即好笑道: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吗?
星阑,慕千秋蹙眉,摇了摇头,不可。
哎呀,师尊,我就逗逗他嘛,又没什么。阮星阑笑着问小不点,我问你呢,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
小不点道:反正就是在一起打架的,脱了衣服打的,打得可厉害了!被按在下面的小哥哥,一直哭,一直哭,但是别人告诉我,哭的那个小哥哥很快活。可我没看出来他快活,只听见他哭着说不要了,慢一点,等一下。可打他的客人不听,一直打。
阮星阑忍不住感慨,这年头连个孩子都受了荼毒,居然懂得这么多东西。看他这副模样,生得有几分清秀的意思,以后长大了,应该也是出门祸害的一把好手。
慕千秋问他:你说的别人是谁?
我也不认得,反正就是不认识的人,我记事起,就住在一个有很多漂亮哥哥,漂亮姐姐的院子里。那里的人嫌我年纪小,就让我帮忙端茶递水。小不点嘟起腮帮子,气鼓鼓的,可是后来,他们就要我每天晚上吃苦药,他们说吃了这个,以后长大了能少受点罪。我不想吃,他们就打我。后来我趁他们不注意,就钻狗洞溜出来了。
原来如此,应该是哪个花楼里的小倌。因为年纪太小了,还没□□,甚至都不通情爱。
阮星阑忍不住叹了口气,估摸着那药就跟林知意小时候吃的差不多,若是从小吃到大,能直接把一个男人,变得比女子还身娇体软。这这这就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