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也道:我不会撒谎,我也看见了。
那你云景偏头望着慕千秋,见到慕千秋点头,又心如死灰地望着凤凰。
小凤凰道:就你那样也怕别人看?你有的东西,我们在场几位,谁没有?
你们似乎忘记还有个女修在此。玄霜冷冰冰地开口道,堂堂玄女宗的宗主,竟然是个男人!传扬出去,简直奇耻大辱!玄女宗上下皆为女子,你竟是个男人!说,你一直以来都假扮女子,究竟所欲何为?
云景不回反问道:那你们方才,谁最先见到我的真容了?
方才那面|具一掉,几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去,谁知道哪一个先看见的。阮星阑便道:所以说,面|具到底怎么了,难不成谁看见你的真容,你就要以身相许嫁给谁?
他就随口一说,没曾想云景竟然郑重其事地点头,万分悲戚道:是!
而后,云景又问:所以,方才除了玄霜姑娘,究竟谁最先看见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
云景上前一步,又问:还不说?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你们,你们才肯说?
阮星阑道:大可不必!
而后心里默默盘算,究竟坑谁比较好。于是乎暗暗与林知意和凤凰对了个眼色,三人的手指齐刷刷地往慕千秋身上一指。
异口同声道:师尊!
慕千秋:
看来是得整肃门风了,三个小畜生最近皮都痒痒得厉害。便见那云景的表情瞬间好看的紧,得知那人是慕千秋后,竟还有一种大松口气的感觉。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那样也好。
慕千秋抬眸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本座修的乃无情之道,不与人结为道侣,你若执意如此,那本座便只能杀你证道。
此话一出,林知意的神色又莫测高深起来,望着旁边跟个没事人一样的阮星阑,心道,人与人终究是不同的。
同为修真界大名鼎鼎的仙门名士,师尊待阮星阑终究是与旁人不同的。
时至今日,师尊焉修什么无情道,分明便是有情道,二人夜夜同床共枕,连贴身的里衣都互相穿错,即便不用亲眼去看,也知战况是如何激烈。
自己这位大师兄,倒也是个旷世奇才,竟能拿下师尊,怕是使劲了浑身解数,光是这么一样本事,旁人无论如何也学不来的。
阮星阑眼观鼻鼻观心,也不追问云景方才究竟怎么了 反正十有八|九都是那种只能意会,不可言说之妙,索性招呼众人过桥。
云景仍旧心有余悸,面露迟疑起来。许久才同众人道:大家小心些,此地邪门得紧,莫要掉以轻心,尤其是男修,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作为这个队伍里唯一一位女修,玄霜便道:既已将那些鬼花烧了,那还怕甚么?只管过桥便是!
语罢,径直走到了最前面,阮星阑耸了耸肩,抱着长剑跟了过去。
此桥破得跟什么似的,走上去都晃荡,甚至都能听见轰轰的声音,两边的铁索锈迹斑斑,长满了青苔。
摸上去冰冷冷的,滑腻腻的,说不出来的感觉。阮星阑皱眉道:怎么跟鼻涕虫似的,怪恶心人的。
大师兄,什么是鼻涕虫?林小可爱走在阮星阑的身后,脚下小心翼翼地迈着小步子,腰上的笛子晃了晃,师兄见多识广,知道好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阮星阑听了很受用,笑道:我懂的事情多得很,回头再好好教你。
林知意刚点头答应,不料脚下踏空,身子歪了一下,直接扑到铁索上,嘴里一声惊呼:啊,我的笛子!
伸手便要去抓,身子便往铁索外一倾,整个桥都抖动起来。阮星阑生怕他掉下去了,赶紧揽住他的腰,大声道:别动!你不要命了啊,掉下去怎么办?
可是我的笛子掉了,那是师尊送给我的法器!不行,我要去把笛子找回来!
林知意赶紧挣脱阮星阑的手臂,二话不说,翻身下桥。阮星阑觉得林知意滑得像条鱼,压根没拉住,一骨碌就翻下去了。
来不及多想,立马要翻下去救人。就见旁边小凤凰道:你别去,你保护好师尊,我去找二师兄回来!
语罢,直接飞下了桥。底下被火烧成了废墟,入眼黑漆漆的一片,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跳了下去,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师尊,他们不会出事吧?阮星阑仍旧不太放心。
慕千秋道:无妨,让他们去。
如此,阮星阑这才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反正师尊说没事,那肯定就不会有事。
待四人才下了桥,便听轰隆一声巨响,那桥一寸寸的化作了灰烬,直接断了他们回去的路。
如此一来,除了继续往前走,他们别无选择了。
头顶一亮,方才不知去向的魂石竟又飘了回来,在几人头顶游了几圈,而后往一个方向飞去。
阮星阑道了句大家快跟上。
以后几人便追着魂石寻了过去。在一处隐秘的洞穴中,终于寻得一口悬棺。
竟是以锁链束缚,直接吊在半空中。那接连棺椁的四角各放置一个铜炉鼎,里面的灯芯摇曳,隐隐可嗅到些许香气。
阮星阑一见这种棺椁,这种布局,立马便知此地不简单,余光瞥见云景伸手要去探那铜炉,忙道:别乱动!当心破了法阵!
这烛火竟还燃着,自上一次开启,已过了三百余年,竟还不灭,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鲛烛?云景喃喃自语道。
所谓鲛烛,其实说白了,就是把鲛人弄死了,然后用刀子,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将皮剥掉,然后将附着在皮上的肉脂刮下来,用某种特定的方法,制成烛膏。听闻一经点燃,万年不灭。人间帝王死后,皇陵中便会有此物做成的长明灯。
除了这样宝贝之外,鲛人还会制作入水不湿的龙绡,又是一样好宝贝,传闻极绚丽,穿在身上,更似无物,宛如采撷了华光制作成的纱衣。
慕仙尊就曾经穿过,还是魔君给他寻来的,就为了床笫之欢上,多些乐子。
227、我就是正道之光
这玩意儿还能滴泪成珠, 总之只要一问世,不管是修真界,还是人间, 纷抢不止, 频频引发战乱。
阮星阑禁不住感慨道:正所谓,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看样子的确是鲛烛, 或许我们还能寻到鲛珠也未可知。
顿了顿,他又道:只不过让我觉得很奇怪的是,这副棺椁, 为何要吊悬,又在四角安置了这么个铜炉, 究竟为何。
说着,他示意几人不要轻举妄动,而是绕着棺椁几圈,见此棺周围寒气森森, 离得稍微近些,入骨的冷意几乎要透过骨头缝钻了进来。
棺材板上刻满了繁复的符文, 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已经无法辨认出来, 唯独棺椁正前方,有一指甲盖大小的凹槽。
阮星阑停住脚步, 低头仔细看了几眼,心里细细思量,片刻后,转头同慕千秋道:师尊,您老人家见多识广, 可曾知晓,这般设棺,因何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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